“所以,能告訴我嗎,你那個迫切想要擊敗的對手......無論是誰,不管是令尊,還是令堂,甚至是你的姐姐.....哪怕是我自己,我會幫你想辦法的。”科執光說出口的一刻,雨聲忽然嘈雜了起來,像是某些影片的白噪聲。
肉眼可見的心理暗示效果,直接改變了天氣效果。
而星彩那邊也有了反應。
她的嘴唇似張非張了兩下,然后才垂下眼眉說:“我要擊敗的對手......是我自己。”
“能具體些嗎?”科執光問,對這個不尋常的回答并不驚奇。
“具體來說就是家父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個奇怪詛咒吧。”星彩說。
“詛咒?這么狠的?”科執光愣了愣。
星彩搖了搖頭:“也不能說是詛咒,在他看來,這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好意,當成一個奇怪的法術就行了.......我這么說,你會覺得有些超脫世界觀嗎?”
“完全不會,我已經習慣了。”科執光毫不在意地點頭,“不愧是巫女家族,就是應該得有這種超自然的環節才行。”
唔......這么說也覺得怪怪的,搞得好像對方老爹也是當過巫女的。
“我們井上家,從江戶時代開始,就是圍棋的門坊之一,也是唯一留存至今的家族,如果前輩你的閱歷夠足的話,應該能明白,古物的危險性吧?”
“能理解,長話短說,該跳就跳。”科執光點頭。
老實說,這種涉及秘密的話題,應該兩個人找個小房間偷偷講,而不是在這種喧囂的大街上像普通嘮嗑一樣對聊。
“總的來說,就是最近十年內,我們家的運勢衰落了,經營狀況大不如前,作為繼承了血脈之一的我,干脆就是個普通人,無論是與神溝通的能力,還是單純的圍棋天賦,都不夠格。”星彩平平淡淡地說,還偶爾伸出手去接一接屋檐外的雨水。
“我可沒見過工作、學業、棋道三線操作還都能取得成就的普通人。”科執光說。
星彩晃了晃神,才點頭:“你說的對,相較于普通人,我的確是個人生贏家,但其中大部分都是家里在援助我,我才能取得的成就......但是家里人并沒多喜歡我,尤其是家父那邊,他可不喜歡我這個毫無巫女天賦的女兒。”
科執光說:“我能理解父親可會討厭平庸的兒子,但討厭平庸的女兒......說實在的,我第一次見。”
星彩的眉毛頓時挑了挑:“哦?我知道前輩你有著數不清的鬼畜野望,原來女兒也在你的涉獵范圍之內.......”
“停,我只是說出了當下社會的一個正常現象,女兒奴遍地走,像我這么尊重性別平等的大好青年,從來都是兒子女兒一視同仁的。”科執光正義滿滿地發言。
“原來你連兒子也不放過。”星彩的盯住神情又加深了些,腳步也往后退了退,像是群聊時與群友劃開距離,“我嚴重懷疑熏弟弟是不是已經被你......”
“好吧,歪硌還是你在行,我投降......繼續說,我這次不打岔了。”科執光比了一個法式軍禮。
不愧是星彩,這要是晴島鹿的話,早被科執光嗆到溝里取了。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在家庭里所受到的關愛自然是要比姐姐少很多的,雖然我和姐姐關系很不錯就是了,她的一部分感官連接都在我這里。”
“感官連接?”科執光又聽到了新的設定。
“就是五感方面的共享了,比如我吃到了好吃的東西,姐姐也能吃到類似的美味,我在看一部好看的電影時,姐姐的視覺效果也會連進來,和我一起看,我們之間還能夠直接對話。”
原來如此,難怪昨天和星嫁聊天的時候,她對現代文化了解完全不亞于一個普通女高中生。
原來她一直都和星彩處于這種合體般的狀態。
“那.....那你們倆個現在還連接著嗎?”科執光問,如果被回答“是”的話,那就有點怪怪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