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城東郊,總兵府一側,秦良玉特意找了間能看到總兵府大門的茶社坐下。
“這濟南的齊總兵,怎么樣啊?”點了壺最便宜的茶,秦良玉誠懇的向店小二問道。
記得電視里,微服私訪的皇帝都是這么做的,找個酒樓茶館,隨便聽一聽,問一問,就正好能遇見有人對著本地的官老爺們高談闊論。
然后皇帝就這么輕輕松松的體察民情了。
離開客棧的時候,秦良玉其實都沒聽清楚戚繼光的吩咐,還以為這位總兵是姓齊。
如果那會兒她就意識到這是戚總兵,估計早就問戚繼光跟這個人是什么關系了。
店小二收了錢,直接懶得接這話茬,順便還沖著這個容貌俊逸的“少年”甩出一副關愛智障的眼神。
你花兩文錢買壺茶,就想問總兵大人的風評?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兒?
長的好看了不起啊?
就可以隨隨便便的指使別人給自己賣力啊?
不過這店小二也是心里說不要,身體卻很老實的人,他肚子對秦良玉的是一陣嫌棄,但是眼睛卻沒怎么離開過這白嫩俊秀的“少年”。
尤其是秦良玉剛才還在教練場附近活動了幾下腿腳,額頭上還透著幾滴汗珠。
幾縷黑絲緊貼在臉頰上,更顯得她白嫩的肌膚好似初雪一般。
意識到這店小二在偷偷的看自己,秦良玉也沒什么反應。
她現在已經渡過了受人矚目的不適應期,逐漸習慣了。
畢竟古代也是一個看臉的社會啊。
長成這樣,走大街上想不被人看也不可能啊,自己也很無奈啊。
店小二把茶壺和一個茶杯往秦良玉面前一放,正想直接走人,卻看見秦良玉正眼巴巴的瞅著自己。
他覺得不說一句話就走,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便把白毛巾往肩上一搭,攤手聳肩。
“不知道,戚總兵又不會來我們這兒喝茶,我怎么知道?”
跟沒說也差不多。
秦良玉嘆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自斟自飲。
一個總兵的風評?
應該從哪方面入手呢?
琢磨了片刻沒什么頭緒,正想撓頭的時候,卻感覺到了另外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郁悶著的秦良玉一轉頭,想看看這又是誰在看自己,卻跟那目光看了個對眼兒。
原來竟還是剛才那個看見自己踢斷一棵柳樹的小男孩。
糟了,這熊孩子怎么還跟到這兒來了?
不會是真要我賠錢吧,我可是真沒錢。
出門的時候,師母王婆婆就給了自己十文錢當做零花錢。
一棵樹自己肯定賠不起啊。
一開始拜師的時候,秦良玉還滿心歡喜的以為戚繼光這么個大人物應該是很有錢的,跟著他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從此過上富二代的生活。
誰知想法出現了偏差,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戚繼光當官幾十年,沒掙下多少錢,也沒有什么家底兒。
就僅有的那些錢也都是交給王婆婆管著,畢竟兩個人在家里的地位決定了財政大權屬于誰。
戚繼光需要錢的時候,也是從夫人那里支取,跟秦良玉沒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