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各位的名帖也都已附在外面的那些孝敬上,宴會之后由灰布蓋著送到秦將軍住處,還望大人笑納。”
其他幾個客商也緊著組下,點頭附和道:“一點心意,還望大人笑納。”
秦良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嗯……我以前對待各位多有不周,那也是奉命行事,希望諸位不要見怪。”
眾客商一聽這話,表面上雖然是不顯山不漏水的,可心里都是樂開了花。
來之前,他們自然都是提前通過氣的,聽說這個姓秦的女將是一個油鹽不進的冷面人。
而且面慈心狠,隨隨便便就把他們的一個同行給打掉了下巴,還順帶著好幾顆牙,飯都沒法吃,只能喝稀的。
眼下,見她竟然也是如其他人一般心安理得的收了孝敬,便頓覺心里安穩不少。
既然拿了錢,那就說明都是一樣的,當丘八賣命還不是為了錢權二字,這女娃也不例外嘛。
什么女羅剎,看來明顯是以訛傳訛,不靠譜。
這“少女”將軍穿著一身男子便服,頭戴網巾。哪兒有其他軍官那樣的威嚴和肅殺。
說話間,提前備好的酒菜就上了席。
這些客商也不似一開始般的局促,一面動筷吃著,一面隨意閑聊,很是放松。
看著這些客商們,一個個的都是人模狗樣的,秦良玉心里泛著惡心,不過她還是打算先禮后兵。
秦良玉本人是不飲酒的,看著眾人酒過三巡之后,便淡淡的道:“不瞞諸位,此次回晉,良玉還有一事相求,寧夏之役,我軍雖然得勝,但亦有些損失,邊疆不穩,我山西自然也無法置身事外。還請各位出出力,為國分憂才是。”
“那當然了,為國分憂,乃是我等分內之事,不知將軍所說的具體指的何事?”
“請各位幫助募集軍餉!”
一聽到是這個請求,眾人馬上收斂了笑意,都是三緘其口,垂首停箸,默不作聲。
范姓客商皺著眉問道:“國家有難,我等理應出力,敢問將軍打算籌集多少銀兩?”
“三萬兩白銀!”
各個客商的臉上立刻都是青一陣白一陣的,很顯然都被這個數字嚇到了。
緊接著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交頭接耳。
還是那個姓范的客商干咳一聲道:“這個數字未免有些異想天開,這樣吧,既然將軍都開口了,我先做個表態,我捐500兩。”
還是這個范姓客商,秦良玉這回看明白了,這個家伙是這伙客商的帶頭人。
不把這顆刺兒頭剃了,其他人也不會老實的。
他帶了頭,其他人也紛紛“慷慨”解囊,這個“200兩”那個“100兩”的。
湊了湊,把不到2000兩的銀票湊了上來。
秦良玉一把抓起這些銀票,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出離憤怒。
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默默走到前院里,看了看在這里擺放的諸多珍奇異寶,起碼也得值個幾千兩。
秦良玉暴喝一聲:“這些東西是你們給我和李將軍的!”
又揮舞了一下手里的銀票:“這些!是你們給國家的!”
冷冷的掃視了一遍這群令人作嘔的走私犯,秦良玉面露猙獰:“你們這些無恥蛀蟲,說是垃圾都在侮辱垃圾二字!”
姓范的客商當下就不樂意了,他膽子也大,直接站起來懟道:“秦將軍!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說老夫是什么?”
“垃圾。”
“你竟然說我是垃圾?”
“不,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你們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垃~圾。”
秦良玉還特意把后面四個字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了出來,保證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