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對岸抓幾個俘虜回來拷問一下。
最好能收集到平壤城里敵軍的真實情況。
說完目的,秦良玉又繼續解釋道:“不過這次行動我不打算通知那些朝鮮人,主要是我不相信他們,之前祖承訓將軍的報告我也看過,他懷疑自己中埋伏也是跟那隨行的500朝鮮弓箭手有關……”
李寧也幫腔道:“這個事情目前已經成了懸案,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遼東總兵楊大人也是為了大局著想,只能先相信了朝鮮人的說法。畢竟,現在不是跟朝鮮人扯皮的時候。”
李如柏摸了摸下巴,也道:“我為此事還特意去見過祖承訓,時至今日,他仍然堅持那些同去的朝鮮士兵是累贅,跟倭軍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看到這兩人也都同意自己的看法,秦良玉便道:“只不過我能找到的人對朝鮮都不熟,也不同超鮮話,所以還得請如柏將軍幫忙。”
李寧抬起頭來道,征詢式的目光問道:“我記得咱們遼東軍里,是有一些朝鮮族的士兵的,不知道如柏將軍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李如柏低頭思索著,來回踱步半晌,停下腳步問道:“秦姑娘打算什么時候出發?”
“愈快愈好。”秦良玉苦笑一聲:“倭國侵朝四個月了,我們……連敵軍到底有多少都不知道,這樣眼前一片迷霧的狀況,怎么開戰?”
李如柏看著態度決絕的秦良玉,不知道怎地,心有一股欽佩油然而起。
他有些理解自己的哥哥了,為什么專門帶了一封親筆信來,囑托自己要幫助這看上去也就不到二十歲的少女。
“秦姑娘說的在理,不瞞你說,收到抗倭副總兵的任命,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只不過……”
李如柏有些無奈的一笑,他本想說自己找不到愿意一肩挑起這個任務的人。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說出來很丟人,便只說了半截話,沒繼續下去。
最終,李如柏點了點頭:“我找兩個人隨你一起去朝鮮,之后就看秦姑娘你的了。”
又過了三五天,一個陰風陣陣的夜晚。
此時已經入了秋,鴨綠江上浪花滔天,波濤洶涌。
一艘小船正在江上飄蕩著。
欠了欠身子,秦良玉表情凝重的看著跟隨自己而來的四個人,他們此刻都是化妝成了逃難的朝鮮人。
月光灑在他們的臉上,表情各不相同。
船上的除了一身男裝的秦良玉,還有她的得力副手盧錫文以及另外兩個精干軍士。
首先是一個年長的遼東軍漢,大家都稱呼他叫老吳,鐵塔似的身形,粗糲的皮膚,臉頰還有一處刀疤,典型的糙漢子。基本不太說話,不過給人一種很踏實的感覺。
另外一個從山西便跟著秦良玉一路而來的親兵,跟盧錫文一樣,年紀不算大,也就是二十五六歲,名叫林峰,他除了功夫不錯,還有一手繪制地圖的手藝。這也是秦良玉特意挑選他加入這個偵察行動的原因。
除了這四個精挑細選的軍人,五人小隊里的最后一個成員就是李如柏給他們找的翻譯兼向導了。
這人名叫樸正桓,遼東軍中的朝鮮族士兵。
不得不說,這姓氏也是非常典型的朝鮮人姓氏。
過了鴨綠江,乃是隸屬于平安北道的新義州區域,按照之前的情報,這里其實尚未被倭軍攻占。
不過這里也不能說是在朝鮮軍的控制下。
準確的說,新義州一帶目前是三不管。
這里距離明朝邊境太近,雖然利用明軍的情報失誤和冒進擊敗了祖承訓的三千騎兵,可小西行長心里有逼數,他知道明朝已經決定了參與朝鮮戰事,就不可能輕易放棄。
也不可能經歷了一次幾千人的失敗之后就偃旗息鼓。
因此侵朝倭軍的前鋒小西行長不想著急的就靠近邊境區域,盡量先不招惹明朝。
明朝仍舊在從各地朝遼東集結軍力,所以也不打算貿然渡過鴨綠江,否則倭軍如果在渡江進行了一半的時候進攻,豈不是退無可退?
至于朝鮮人,他們只是在這一代還有零散的一些士兵而已,也說不上什么真正的掌控。
過了江,按照地圖,秦良玉領著人手一路南下,趁著月色尚明,麻利的收拾好裝備,腳下生風,很快這五個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