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軍之中,秦良玉注意到了敵軍的匪首。
這個名叫譚彥相的原土司打扮上還是保持了土家族一貫的風格,看著就跟其他人很不一樣。倒是讓秦良玉想起了那個名叫馬千乘的石柱小哥。
這人還在慌亂之中,心里不停,這是一批什么軍隊?
不是官軍啊?
也不是馬千乘那小子的石柱軍,怎么就這么猛呢?
他還在琢磨著這群人的來路,卻恍然看到一個銀白色的銀子朝自己飛奔而來。
譚彥相下意識地握緊了刀,正準備應戰,卻被那白影一刀斬斷了頭顱。
畢竟譚彥相只是一個世襲的土司而已,比起刀口上舔血蒙古人,還有經歷了半年內戰的日本人都差得很遠,實力對比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譚彥相被一刀斷頭,身子噴出幾丈高的獻血,隨后直挺挺地后仰倒地,四肢還在亂動亂抓。
他的身下早已經被自己的鮮血鋪滿。
其他的叛軍被這駭人的一幕嚇呆了,他們看著臉上滿是血跡的秦良玉,仿佛大白天里見到了鬼一樣,沒有一個人還敢反抗和戰斗,紛紛把兵器一丟,跪在了地上。
新一營的士兵們畢竟初嘗勝果,以前只是聽說首領勇武過人,在寧夏和朝鮮立過大功。
今日一見,才知傳聞所說不虛。
有些人甚至想起了那個秦良玉殺人不眨眼的傳聞,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頭皮發麻。
這時候戚金也沒閑著,他立刻讓手下的士兵們把這群叛軍的武器收繳了,然后押送著叛軍站成一排。
“怎么處理?”戚金與秦良玉耳語道。
“罪大惡極,不用留了。”秦良玉淡淡說道,擦拭了一下手中的戚家刀,看了眼野麥山的山頂。
此時,山頂上已經飄起了一陣白煙。
應該施秦邦屏和秦民屏已近得手了。
秦良玉把自己的人也留給戚金,讓他們一同處理俘虜,自己則帶著幾個侍從朝山寨的方向走去。
剛走出沒幾步,身后便傳來了一陣陣的慘叫聲。
戚金指揮著士兵開始處理這批叛軍,有些士兵在經歷了獲勝的喜悅之后,冷靜下來,聞著濃重的血腥味,看著鮮血染紅的山谷還有雜亂的尸體傷員,忍不住直接吐了出來。
這樣一弄,兩種惡心的氣味混雜在一起,原本就難聞的戰場更加不堪了,讓人無法呼吸。
到處都是橫七豎八躺著趴著的尸體,一些人還沒有死透,藏在人堆里不停地呻吟慘叫著。
到處都是血,已經匯集了起來,從高處往山底流去,像是一條小溪一樣。
這是秦家軍第一次接受實戰考驗。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讓秦良玉對這只軍隊的戰斗力基本滿意了。
譚彥相的山寨在野麥山最險要之處有一座寨門,是準備據險力守的。不過他從高處,被槍聲吸引了之后,觀察到秦良玉等人數量不多,便利令智昏頭腦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