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修便是看不過眼,才適時振臂一呼,保秘盟修士之獨立格局,以避免上不得臺面的爛事發生。此謂一碼歸一碼,同戰不同路。”
有這番話鋪墊,周行這才轉而針對齊道中:“齊道中,你身為臨時帶隊,關鍵時刻不為秘盟修士出頭,而是帶頭融入別家,背后原因,我沒有興趣細究。
我這里有份涉道誓約,你只需當眾宣誓,我便待你向秘盟諸修求個既往不咎的人情,如何?”
這一番話,卻是直接將齊道中逼到了墻角。
關鍵時刻,齊道中沒有及時表態,而死先去看幽刑和江云鶴。
幽刑還算是有幾分腦子,裝沒看見。
江云鶴去是恨周行有點深,此刻又聽聞周行根本不是秘盟修士,而是另有來路,愈發氣炸肺,當時就開口噴人,表示周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啦吧啦……
周行笑而不語,心道:“你還真是情緒上頭失了智,這種立刻就會被打臉的話,你都敢說,傻到有些無趣。”
他沒理會江云鶴,而是扭頭逼齊道中:“來吧,發誓吧!”
齊道中怎么可能發誓?
心中咒罵:“你可太不是東西了,挖坑讓大爺跳!求情成功有毛用,成見害死人,老子以后在秘盟還怎么混?”
的確,這事如果沒有當面挑明,私下里解決,最終還能歸咎為太過激動、一時不查什么的蒙混過關,也有人愿意相信這種可能。
可現他主動跳出來鬧事,又被周行拿話逼入墻角,那么就基本坐實了他之前是要出賣秘盟眾修的。
盡管發了涉道誓約,以后的確是背叛秘盟的可能性極低,但信譽已經破產,以后別說是上位,想不被鄙夷、提防,不遭白眼都難。
也正是因為明白這些,齊道中知道自己從周行將事情揭破,就只剩一個選擇了。
這種情況下,江云鶴還想把自己擇出來當白蓮花,可能么?
果然,齊道中以一種近乎老子豁出去了,就當眾說幾句掏心窩子話的假裝耿直狀態,開始公開闡述他的叛復降思路。
主要就是脊梁被砸斷的奴隸跪舔思維衍生的那套說辭。
要說這套思維,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市場。
太虛宮從某種角度講,算是積威日久,且不說好壞,單以強力與否來看,大多數天門修士還是挺敬畏的,當然是畏大于敬,畢竟被剝削了嘛。
另一方面,太虛宮的統治時間夠長,很多修士,從開始就習慣了這種剝削。
說難聽點,不接受剝削,都成為不了天門修士。
這也就使得很多天門修士,適應了當奴才。
而追求美好的意愿,或者說人的欲望以及對壓榨的本能反抗,使得修士們臆想那些尚未得到的種種,包括自由的感覺。
這是秘盟修士趁機自立的幾個主要因由之一。
但不得不說,等真正做到了,才發現自由的代價不菲。
確實有后悔的,明著、暗著叫苦連天的更多。
但真要讓他們走回頭路,那也是不肯的,嘗過了自由的滋味,很難再去做奴才。
尤其是理智告訴人們,有些事,一旦發生,沒幾個人真能當沒發生過,太虛宮不能,他們自己也不能,那這回頭草如何能好嚼咽?
因此,即便承認齊道中說的挺接地氣的,闡述了一些實際現象,也確實有其道理,但真正肯買賬的,寥寥無幾。
齊道中見自己的大道理講完,除了三個死忠搖旗吶喊,再就無人響應,心中頓時拔涼拔涼的。
而周行適時給予了他最后一擊。
周行道:“齊道中,不管你信不信,作為一個局外人,我其實比其他人更能理解你的選擇。
畢竟不牽扯我的利益,更易做到不偏不倚,不似你們身在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