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丑了。”舞畢,任俠朝著四方一拱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結束了整場酒宴唯一的風波。
不過真正麻煩的酒宴,還不是這一場,而是黃曦風在三日后舉辦的酒宴。
“我也要去嗎?”任俠眉頭微皺,看著陳敖問道:“敖兄長,你也知道,豪右多半都看我不順眼,要不,我還是不去了?”
“這怎么行?這酒宴可是祖父專門為你壓驚的。”陳敖拍著任俠的肩膀,打了包票,“放心吧,我會護著你的。”
“那就多謝敖兄長了。”任俠只能點頭稱是,也不知黃曦風是何用意,總不能是為了再刷一次名望吧?
因為是黃曦風邀請的緣故,任俠不能以陳敖扈從的身份前去,又是第一次去拜訪黃氏府邸,因此他需要備上一份禮品。
依照已經沒人當回事的周禮,任俠買了一只野雞,要一路抱到黃氏府邸。
其實以任俠的身份,這份禮他都用不得,畢竟他還是個白身,而抱雉已經是‘士’相見的禮儀了。不過周禮崩潰的差不多了,而輕俠階層又多以‘士’自居,因此也沒人在意。
黃曦風自然不可能親自前來迎接任俠,外黃縣還沒有人有這么大的面子。
在門外接客的是一直被黃曦風帶在身邊的黃氏子弟,迎來送往之間,倒是沒有不當之處。只是還是看的任俠暗自發笑,覺得和青樓門口接客的老鴇沒什么區別。
經過一番推辭之后,黃氏弟子才收下了任俠的禮物,差人將他帶進去。
因為打的名號是給任俠壓驚,因此,任俠又是混上了內廳前列的位置。
等到賓客來齊之后,黃曦風又端起酒樽,說了一番客套話,好幾次提到了任俠。任俠對此毫無感覺,陳家和黃氏能他刷名望,他自然也能趁機粘一沾兩家的名望。
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被黃曦風和陳耳掛在嘴邊的。
任俠這次是更加的低調了,沒見那些豪右家主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不善嗎?至于拍著胸脯保證要保他的陳敖,這會不知道和哪個人女人一起耕耘呢,根本見不到人影。
“這位就是俠盜嗎?我看不過如此啊。”借著些許醉意,一名豪右家主憤然開口。
黃曦風雙眼虛瞇,好似沒有聽到這豪右家主的挑釁一般。倒是黃氏子弟,打了個哈哈,便要岔開話題。
“算他識相,要是敢在外黃縣為非作歹,我隨手打殺了他。”那豪右家主似乎是要故意挑事,雖然順著黃氏子弟遞來的臺階下來了,但還是嘲諷了一句。
任俠面色一沉,酒樽被他捏的咯吱作響,不過還是忍了下來,只是一口將酒喝了個干凈,對身旁使者斥道:“倒酒。”
這般作為,就更讓那些豪右家主瞧不起任俠了。雖然他們平日里受了氣,也是拿家中侍從出氣。但是人嘛,總是對自己要求低些。
“哈哈。”在幾名豪右家主的嘲笑聲中,快活完的陳敖姍姍來遲,掃視了一圈之后,傲然說道:“早就聽聞,胡公雖然三四歲就學會了說話,但是時至今日都沒有學會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