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陳敖走到黃氏子弟身邊,端起他的酒樽,環視一圈,輕蔑一笑。
嘿,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東西。任俠默不作聲都能被欺辱,但陳敖破口大罵都無人敢還嘴。
黃曦風這才睜開眼睛,捋須笑罵一聲,“你這孺子,遲來也就罷了,還大放厥詞,還不向諸公賠罪。”
“祖父,我都稱他為胡公了。”陳敖兩手一攤,做了一個委屈的表情,惹得黃曦風又笑罵了一聲,“已經是高抬他了。”
那所謂的胡公,不等陳敖致歉,就起身訥訥說道:“不敢,不敢。”
黃曦風也就是隨口一提,再并未言語。反倒是陳敖,宛如成了宴會的主人一般,揮斥方遒,與賓客言談甚歡,仿佛已經忘記了方才的不快。
虛瞇著雙眼養神的黃曦風看到這一幕,嘴角又是露出了些許笑容。
黃氏在外黃縣是毋庸置疑的霸主,但是卻有些后繼無人,因此一直被黃氏壓在身下的其余豪右,便動了心思。這些年來,明里暗里的試著挑釁黃氏在外黃的權威。
像方才,明面上是針對任俠,實際上是在削黃氏和陳敖的臉。
那位黃氏子弟打哈哈的應對方法,在黃曦風看來是下策,畢竟挑釁獅子的狼,可不會因為獅子的柔善退讓,反而會更加猛烈地撲上來。
倒是陳敖帶著幾分匪氣的應對方式,很合黃曦風的心意,能嚇住饑餓的野狼。
不過,換成黃曦風卻有別的應對方法,畢竟他一把胡子都白花花了,不能向年輕人一樣狂放。
被陳敖這么一打,豪右家主們也安分了下來,默默圍繞在陳敖身邊,當個襯托太陽光輝的暗星。而任俠就更加沉默無言了,連顆暗星都算不上。只是埋頭胡吃海喝。
倒不是任俠見了吃食就走不動道了,雖然他的確是個吃貨,但是好歹懂得分場合。
而是黃氏準備的吃食太好了,甚至蘊含著些許靈氣,極為滋養肉身。這樣的吃食,任俠很需要,但平日里又吃不到,因此也顧不得禮儀了。
任俠如今將筑基走到盡頭了,該是著手準備突破到下一個境界了。
筑基之后的境界名為丹元,這一境界又分為萃氣、成丹、金丹三個層次。所謂萃氣就是從人體肉身之中,萃取出一絲本源靈氣,對肉身強度有著很高的需求。
任俠身材瘦弱,萃氣對他來說,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一個不小心就傷到肉身,前途盡斷。若是能將肉身溫養的強悍一些,倒是能安全一些。
陳敖好不容易擺脫了一眾豪右家主,想要和任俠攀談幾句,見他桌案上狼藉一片,便又讓人去取了一些吃食過來。
等到宴會結束的時候,陳敖盯著任俠的肚子打趣道:“俠盜,你這是懷胎幾月了?又是誰家的孩子?”
“自然是敖兄長的孩子了。”任俠也來了玩性,媚眼如絲,惡心的陳敖險些將今夜的酒肉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