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任俠,因為私自免除了三里的賦稅,讓州牧給抓了進來。”任俠試著動彈了一下,疼得直吸氣。
王適看著任俠趴在地上齜牙咧嘴,覺得十分有趣,又是一陣大笑。
“賦稅可是一國命脈,你私自減免賦稅可是大罪。”王適看了一眼任俠的屁股,笑罵道:“看來以后乃公可以多看幾次爛屁股了。”
“哎,這壞逼。”任俠罵了一聲王適,又說道:“你是關在里面時間長了,不知道。”
任俠將自己在雨璃里的所見說與王適,末了又說道:“外黃令陳耳見木已成舟,就代替三里繳納了賦稅,于國無害。”
王適聽了任俠的話,卻是突然起身對任俠拜道:“任俠大義。”
“對了,你又是怎么被關進來的?”任俠左右無事,與王適聊天還可以分散注意力,連屁股都覺得沒有那么疼了。
“我啊,魏武卒征我去參軍軍,我沒去。”王適重新坐回去,對于自己的過往沒有半點掩飾。
“是職位給的低了嗎?”任俠有些驚奇,魏國實行的是世代承襲的‘武卒’制,戰斗力天下無雙,但也有著很強的排外性。
“嘿,這倒不是。給了司馬,挺大氣的了。”王適訕笑一聲,訥訥說道:“只要是上將軍妒賢,我不敢去。”
說完這話,王適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魏國上將軍魏涓妒才是天下皆知的事,但他本身就是大才,王適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才,還不值得他妒。
“倒也是。”誰料任俠居然認真認真點了點頭,下巴觸碰在稻草上沙沙作響,“我覺得州牧把我抓起來,也是妒才。”
“哈哈。”兩個自大的家伙如同遇到了知音,相視一笑,竟然生出了些許惺惺相惜的感覺。
“不過我還是比不上你,魏國最多再關我個三兩年。”王適帶著些許揶揄的笑容,走到任俠的身邊,在他的屁股上一拍,“不過你就不一樣了,生死難料啊。”
“交友不慎。”任俠吃痛之下,大叫了一聲,看的王適大笑不止。
“來人,拿酒來。”笑過之后,王適突然覺得有些空虛。
在外界,他頂著一個狂生的名頭,如今能遇到一個和他脾氣相投,一樣的狂生。只是可惜,這個臭味相投的狂生,生死未卜啊。
門外的獄吏不情不愿的給王適拿來一壇酒水,畢竟這是個武卒想要征召的人才,雖然是關押,但待遇還是不錯的。
也是因為如此,王適才能怡然自樂,還有心情和任俠交朋友。
“你是看不起我們兩個嗎?一壇酒還不夠乃公漱口的。”王適提溜著獄卒的衣領子,將他扔了出去,嘴里罵罵咧咧的,“好酒好菜的給乃公招待著,不然我就去做司馬,讓武卒將軍收拾你們。”
任俠哭笑不得,這位是坐牢還做出優越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