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青是故意讓佘太君將流云錦給顧瀟盼送過去的,她知道顧瀟盼是個什么性子,也料到了佘太君會撞到她使性子。
當流云錦轉了一圈兒又回到晚青手中的時候,她從佘太君的眼尾瞥見了掩蓋不住的氣惱。
“我一直瞧不上她,根本就是品性不端,能教出什么好孩子?”佘太君咂嘴,唇角向下撇著,“明日讓你爹停了她娘倆的花銷,房里伺候的下人也都撤去,得了好還不知賣乖,明暗里都在數落你的不是,不瞧瞧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她也配。”
見佘太君氣得不輕,晚青怕她怒極傷身,轉了話鋒凈挑些佘太君喜歡的話說,哄得她很快笑逐顏開。
聊了會兒天佘太君有些乏,晚青要送她回房,但被她拒了,“你今兒落水受驚,冰涼的身子好容易暖熱了,在房里好好兒歇著。改明挑了心儀的衣樣,把那流云錦用上做一水漂亮衣裳穿給祖母瞧。”
送佘太君出了房,晚青覺得身后莫名襲來一陣寒意,令人發毛。
她回頭環顧了一圈空蕩的房間,在暖座菱窗開合的縫隙處,瞄見了一雙貓一樣明亮的眼。
只有一雙眼,眼神里滿是寒魄,又有幾分警覺。
晚青知道是誰,所以眼神很快游移開,只當沒瞧見他。
穆弈秋私下偷窺她的閨房是幾個意思?
他想干嘛?
‘嘭’
菱窗被穆弈秋猛地一把推開,聲音炸裂耳畔嚇得晚青心房顫抖了一下。
她看著穆弈秋,幾乎下意識地后退兩步。
穆弈秋前傾身體,胳膊肘撐著菱窗沿,手托腮盯著她笑,“晚晚,你沒事吧?”
晚青搖頭,發髻上的銀飾珠翠碰撞,發出清靈聲。
“你沒事就好,你是為了救我才跳下湖的,要是傷著了我會難受。”穆弈秋邊說邊從菱窗往房間里爬,“我的房間離你好遠,房間好空好大我可害怕,我......哎呀!”
他爬了一半,掉下去了。
窗下一陣陣傳來他痛苦的哀嚎,晚青聽懵了。
她湊到窗前想要望一眼穆弈秋的情況,頭剛探下去,就與仰面起身的穆弈秋的臉撞上了。
他高挺的鼻子撞痛了晚青,可她沒有痛叫。
因為她的唇被穆弈秋吻得嚴嚴實實。
準確來說,是咬。
等晚青反應過來一把推開穆弈秋的時候,她的嘴唇已經有點麻木了。
下意識用袖子擦嘴的同時,聽見穆弈秋砸了咂嘴念叨著,“晚晚的嘴唇軟軟的,好甜~~”
他這是故意的吧?
他這就是故意的!
晚青很想對他破口大罵,但是嘴張開了,卻罵不出口。
她不敢罵**oss,害怕提前領盒飯。更多的是,面對這一張帥臉,她也罵不出來。
穆弈秋再次從窗沿往房里爬,可以看出他刻意讓自己的動作顯得笨拙,在晚青面前演足了戲。
成功爬進來后,他眼睛閃光看著晚青,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而后低頭瞄準了她的唇,又吻......咬了上去。
這一次晚青推開了他,可他還覺得委屈,“晚晚好小氣,我就是想再嘗一下......”
他明明不是個傻子,明明是在扮傻子。
他是要成為謀朝篡位,嗜血朝堂,征討六國的暴君的人,大把時光不去謀劃他的宏圖偉志,在這調戲自己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