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代穆弈秋去尋賀氏,告訴她自己在房中暈倒過去。
賀氏愛女心切急忙趕來,而晚青則在那時與她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那就是什么都不做,只等劉氏母女二人落井下石之際,引她們說出自己的罪行。
讓佘太君、賀氏與顧崢藏匿在自己房間內也是晚青的主意,賀氏不好直接出面與顧崢說這些,于是將此事告訴佘太君,由她出面逼顧崢無論如何也要陪晚青演這么一出好戲。
晚青對劉氏母女的了解不單是在顧家的接觸,還有來自于原著的心理描寫。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劉氏母女是什么樣的脾性。她知道她們一定會走入自己設下的圈套。
只是晚青原以為得七八日才能成事,卻不想劉氏母女這般耐不住性子,不過三天,就自己將自己掃地出門了。
“我也不喜歡瀟姐姐,她在的時候總是把她的胸脯往我身上蹭,可不舒服。”穆弈秋嗓音清冽,上挑的眼角露出三分調皮,“晚晚好聰明,一下子就把她們趕出去了。她們是壞人,要害晚晚,我討厭她們。”
他停一停,好看的眉眼又顯現出他最擅長的無辜懵懂,漫不經心道:“晚晚又聰明又漂亮,三哥為什么不要晚晚?”
晚青的唇角向上一瞥露出不屑的笑容,言簡意賅,“是我廢了他。”
這樣波瀾不驚的自信,令穆弈秋更為篤定,她定是拿捏住了穆修齊的把柄。
“那晚晚更厲害了!我也更喜歡晚晚了!”
他裝傻,說著就要往晚青身上撲。
晚青騰挪起身,令他撲了個空。而后沖他露出幾分玩味笑意,貓一樣的眼帶著挑釁睨一眼穆弈秋的襠部,“你要事再胡來,我也‘廢’了你。”
不知怎地,聽了他這話,穆弈秋下ti一寒,下意識夾緊了大腿根......
*
這天夜里,臨近子時,顧崢仍未回府。
他從不是一個沒有交代的人,晚歸或者不歸,總會提前讓人回府給賀氏報信。
賀氏有些心焦,正要派人去宮門外打探消息,顧崢于此時推門而入。
他臉上的倦意和愁色絲毫掩飾不住,賀氏伺候他脫下外衣,添過熱茶后才問,“怎么了?是宮里又出了什么事?”
顧崢搖頭,舉著的茶盞并未送入口中,“我并未在宮中,而是在薛仁府中。”
“薛大人?他尋您何事?”
“淑貴妃的死皇上疑心為長公主做了手腳,便命我與薛仁共查此事。卻不想淑貴妃的死沒查清楚,卻查出了長公主身上背了許多不清不楚的賬目。她伙同尚書大人與梁王爺收斂權貴錢財,替換更文明書,左右朝廷用人。薛仁已經收集了足夠立罪的證據,今日喚我去,是要我同他一并梳理整合,也是尋個人商量對策。”
賀氏略有幾分不安,問道:“那老爺打算怎么辦?此事牽扯的都是前朝極有勢力之人,若不然......這事兒總歸是薛大人查出來的,讓他去告訴皇上便是了。”
“不可,我與薛仁同為皇上信重臣子,乃為皇上左膀右臂。顧家三代為官,盡心輔佐大昭,何事有過畏懼權貴的時候?”顧崢義正言辭道:“明日一早,上朝之時,我與薛仁會同奏長公主一本,尚書與梁王爺在鐵證之下,也只能伏法認誅。”
夜很靜,正殿頂上的瓦片有野貓踏過,發出沙沙響動。
顧崢警覺抬頭瞥一眼,旋即傳來的幾聲貓叫,讓他松了警惕。
此刻,屋頂之上。
穆弈秋正倚坐在屋檐邊角,一手持清酒,一手逗弄著野貓的脖頸,于月色朦朧下,笑得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