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逸說得這些是上一本書的劇情,慕容玄玨是上一本書的男主,夢幻聯動一下,沒看過的也不影響你們看接下來的劇情。)
穆婉逸說出此等大逆不孝的話,宛如一記記重鞭,鞭笞在皇帝心房。
他捂著胸口,面色愈發難看,沖穆婉逸低吼道:“當年你皇祖父起義,是因昭景帝昏庸無能,暴虐不堪,致使民不聊生,百姓怨聲載道,你皇祖父不想見黎明百姓受苦,這才反了他,以救天下蒼生。史官的記載你自幼有讀,這些胡話是誰告訴你的?”
“歷史總是由勝者書寫,知曉那些事的舊人都死了,后人讀了史書,看見什么便以為是什么。昭景帝要如父皇所說當真劣跡斑斑,盡失民心,那那場內斗苦戰如何會打了三年?且旁人不知此間事究竟誰是誰非便罷了,父皇會不知?”穆婉逸冷笑,“兒臣以為父皇不但知曉,還將皇祖父的弄權之術學了個明白通透。”
穆婉逸起身,跨步上臺階,步步接近皇帝,用一種不屑迫問的語氣連聲道:“父皇撮合我與西絕王的婚事時,心里便謀算著來日如何借刀殺人,此舉算不算得‘奸’?”
“我與西絕王成婚,西絕奉彩十三萬六千兩,幾乎是西絕半年的稅銀,令還有長君大半生的積蓄都給了大昭,更婉言與大昭休戰,永世不互犯。父皇笑著收下錢銀,簽署停戰文書,與長君把酒言歡,一口一個賢婿叫的順口。而轉眼于我大婚當日,父皇命數十暗衛躲在嫁妝中行刺長君,一劍斃命讓他死在我懷中鮮血染紅了我的鳳袍,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孑孓小人,如此,算不算得‘奸’?”
皇帝情緒越來越激動,喘息聲也越來越重。
他的神情開始變得猙獰,指著離他近在咫尺的穆婉逸,嗓間只能發出微微氣聲,我還沒說完!”穆婉逸一把將皇帝的手打到一旁,眉目生厲繼續道:“你明知淑貴妃與戲子情好,卻棒打鴛鴦以強權強搶她入宮做你的妾,更殘忍殺害了淑貴妃的情郎,此舉算不算‘奸’?你嘴上仁義道德情深義重,說對母后一生傾情,再無二后。又執意要立淑貴妃為后,與我們說她是母后的替代品,與她說她就是她并非是誰的影!陽奉陰違,這,又算不算‘奸’?”
穆婉逸最后一聲喝加之她猙獰的表情著實嚇到了皇帝。
他后背靠在椅背上,嗤嗤喘著粗氣,胸口的憋悶漸漸化為洶涌的窒息感,令他說不出一個字。
穆婉逸不依不饒,豁然挺直腰桿傲然睥睨著皇帝。
此刻,仿佛她才是高高在上的皇權持有者,“父皇‘奸’,則兒臣‘奸’。兒臣盡得您的真傳,您不喜樂?您把皇位傳給四弟又能如何?除非您處死了兒臣和三弟,否則兒臣與您保證,四弟決計活不到登基的那一日。”
皇帝渾濁的瞳孔里半是恐懼半是憤怒,穆婉逸躬身下去湊到他面前,唇齒間吐出幽然芬芳,“怎么?父皇不信?虎能咬死二弟,蛇就能鉆入四弟的被衾里。大不了玉石俱焚,無人登基,放著大昭的天下拱手相讓平王好了。”
她笑,笑里藏著綿密的針,“反正兒臣從來都沒有在乎過這天下。兒臣在乎的,一早就被父皇奪了去,毀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