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得不了孕,有再多的恩寵又如何?
只要皇后第一個替穆修齊誕育下皇子,嫡長子的身份就算握得了半個太子位,她還怕什么?
請安散去,由鳳鸞宮折返擷芳宮的路上,純妃攔住了晚青與顧舒然的去路。
為了芙蕖的事她心有不甘,早就盤算著要給晚青她們一個下馬威。
“你們姐妹二人可真會討皇后娘娘歡心,瞧把她哄得,方才三句話兩句半都落在了你們身上。”
來者不善,顧舒然福禮下去恭謹道:“嬪妾初入宮闈,對著皇后娘娘和純妃娘娘都是一樣的敬重。”
“你敬重本宮?”純妃嗤笑,“你們顧家在昭都名聲響當當,兄長顧景為更是昭都的財頭。你二人入宮兩手空空,人情世故都不懂,何來敬重?”她默聲須臾,忽而眉目生厲瞪著顧舒然,“還是你覺得你入宮位份就會壓在本宮頭上,所以不需要準備什么?”
“嬪妾不敢......”
“皇后娘娘到底是看重你。”純妃目光落在舞舞手中捧著的那錦盒上,伸手撫摸著冰涼的盒面,“送那些珠寶首飾的誰人缺?看似富貴實則雞肋。不像給你的這襯衣,面料繡工都是一等一的好,且貼身穿著又有奇香,皇上見了歡心,待你自然也好。皇后這是替你鋪路呢......”
她酸言酸語,顧舒然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她知道純妃是在向她討皇后新賞的襯衣,但要她怎么開口?
皇后送她的東西她轉手送給純妃,便是對皇后不敬。
可若不送,純妃是個難纏的性子,還不知道往后會怎么對付她。
正為難時,聽晚青笑著發問,“純妃娘娘是喜歡這襯衣?”
純妃桀驁,悶哼一聲用眼尾睨著她,“好東西,人人都喜歡。”
“那便給您。”晚青一把將錦盒從舞舞手中捧了過來,遞給伺候純妃的婢子。又命荷洛將那神仙玉女粉也拿出來,按在了純妃手心,“純妃娘娘國色天香,仿佛是天上的仙女。這神仙玉女粉,聽名字就是給仙女用的,嬪妾這樣的庸脂俗粉哪里配呢?便也送給娘娘,盼著娘娘能姿容更盛,獨得皇上恩寵呢。”
純妃被晚青三兩句話捧得云里霧里,臉上抑不住的喜色。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晚青還送了她這些禮,她哪里還好意思僵著臉?
見顧舒然和晚青都巴兒著討好她,純妃盤算著收兩個根本日后跟皇后相斗的時候也多兩個砝碼,便道:“你二人有心,這禮本宮便收下了。得了你們的好兒,往后本宮就當你們是自己人了。得空常來本宮的長樂宮坐坐,本宮哪兒有皇后娘娘獨獨賞賜的雨前龍井,是今年的新茶,官家還沒上本宮哪兒都快喝膩歪了~~”
雨前龍井?
怕不是雨前打胎藥。
純妃收了禮,樂呵著走了。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顧舒然犯了難小聲嘀咕著,“青兒,那是皇后的賞賜,你就這么給了她,不怕皇后娘娘怪罪?”
晚青當然不能告訴顧舒然她給純妃的那些都是損女子肌體和傷胎的利器。
于是隨便招了個謊,道:“姐姐不必擔心。從前在太子府的時候我知道純妃是個什么性子,皇后也知道。今兒這些東西她拿了去,即便皇后知道了,也只會覺得是她生搶硬奪拿了咱們的,要怪罪也是怪罪她,和咱們有什么關系呢?”
“屬你機靈。”顧舒然臉上現出了笑,在晚青鼻尖兒上刮了一下,與她攜手漫步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