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總歸回宮也無事,那些個巴結討好顧舒然的人不知道何時才能散去,晚青最不喜歡假惺惺給別人賠笑臉,索性就留在了竹居與穆弈秋玩樂。
說起玩,穆弈秋鬼點子不能再多。
一會兒拿出棋盤來要跟晚青下圍棋,自己拿黑子將整個棋盤都圍了一圈才許晚青下,下個蛋?
一會兒又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個毽子要和晚青比誰踢得多。
晚青想著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可能踢毽子還能踢過自己吧?于是三下五除二給穆弈秋表演了一整套花式踢法,統共踢了八十多個,尋思著穆弈秋同手同腳的最多也就七八個到頭了,晚青用腳尖勾起毽子,用手一抓丟給穆弈秋,“看你的了。”
穆弈秋嘿嘿一笑,然后拿出漿糊來,開始給毽子底部刷漿糊。
晚青都看傻了,“你這是作甚?”
“哎呀,晚晚別著急嘛。”
然后,晚青就眼睜睜地看著這貨把毽子黏在了鞋面上,裝模作樣踢起了毽子。
毽子長在了他腳上,可不是他想怎么踢就怎么踢?
“你耍賴!”
“不然呢?”穆弈秋絲毫沒有害臊的意思,反倒有理氣長的,“不耍賴怎么贏晚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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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他這種玩法,玩什么游戲晚青都不占勝算。
她像個猴子被穆弈秋耍的團團轉,到分不清如今究竟誰是個傻子。
后來她想起自己的‘天賦異稟’,清了清嗓道:“你玩的那些總是無趣,不如咱們來比看誰口中能發出更多的聲音如何?”
穆弈秋咿呀咦喂亂喊亂叫,活脫像個瘋子。
晚青食指置于薄唇間輕輕噓了一聲,“不是這個聲音,是這樣,你聽我的。”
“咩~~~”
“哞~~~”
“旺~~~”
“瞄~~~”
“布谷~~~”
晚青學了一長串動物的叫聲,模仿的那叫一個活靈活性,生動形象。
不光是模仿聲音,連動作神態也一并模仿了,看得穆弈秋滿臉黑線。
這好好一個漂亮姑娘,怎么就傻了呢?
果然,跟什么樣的人在一起玩久了,就會被他給傳染。
穆弈秋是裝傻,晚青是真憨。
不過他也算捧場,內心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了,卻還是發出一聲贊嘆的‘哇哦’把晚青夸上了天,“哇!晚晚好厲害哦~~我也要學~~~”
然后,這兩個人就在房間里窩了一下午。
竹居內,此起彼伏的動物嚎叫聲傳出,令過路的宮人以為他們仿佛去了動物園。
鬧騰累了,晚青忽而想起一趣事。
記得從前上學時候學過一篇古文,叫做《口技》。
‘京中有善口技者。會賓客大宴,于廳事之東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撫尺而已。遙聞深巷中犬吠,便有婦人驚覺欠伸,其夫囈語。既而兒醒,大啼。夫亦醒。婦撫兒乳,兒含乳啼,婦拍而嗚之。又一大兒醒,絮絮不止。當是時,婦手拍兒聲,口中嗚聲,兒含乳啼聲,大兒初醒聲,夫叱大兒聲,一時齊發,眾妙畢備。’
反正在二十一世紀她是沒見過這樣的能人異士的,卻不知大昭皇城里會不會也有這號人。
于是像穆弈秋問道:“宮中可有口技者?”
穆弈秋凝眉,一副沒聽懂的模樣。晚青又道:“京中有善口技者,這話你聽過嗎?”
“聽......聽過。”穆弈秋的臉紅到了耳朵根子,羞嗒嗒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