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什么?”晚青冷笑,“去告訴皇上,本宮累得很,不去。”
“這......這讓奴才如何敢回皇上的話?”
“你愛怎么回就怎么回,反正本宮不去。也不單單是今兒不去,明兒也不去,后兒也不去,一直都不去。你回去告訴皇上,既然能把皇后折騰的下不了床,就讓他一次折騰個夠,沒得日日換人折騰,本宮聽著都覺得惡心。”
內監聽了晚青這番說辭整個人都傻了。
心想皇上迎了這么個皇貴妃回來,往后可有他受罪的時候了。
不過晚青與他說了什么,他也只當是情侶間的小打小鬧玩笑話,自然不會將這話告訴穆弈秋。
他甚至連晚青不去朝陽宮侍寢的意思都未曾傳達,鸞鳴承恩轎依時來接,在鳳儀宮外停了足足半個時辰也不見晚青出來。
敬事房的催促了好幾次,說再耽擱下去就要誤了吉時。
荷洛把這話原封不動地傳給晚青,晚青譏笑道:“吉時?只聽過婚嫁有吉時,上床也有嗎?怎么著,他是算準了日子時辰候著人伺候他嗎?幸而他是個男子,他若是個女子再趕上月事不調,死活算不準自己的月事日子不得把他給急死?”
荷洛‘噗嗤’笑出了聲,“小姐火氣這般大,可是嫌昨日皇上和皇后娘娘那事......”她捂著嘴,目光狡黠偷瞄晚青,“小姐從前不是說您對皇上沒有半分喜歡嗎?既然不喜歡,又為何要管他和何人發生了何事呢?”
擔心被荷洛看穿了自己心思的晚青開始詭辯起來,“我就是不喜歡他,所以才不想去侍寢!這道理你還不懂嗎?”
“不懂。”荷洛搖頭,“從前先帝召您侍寢的時候,您心里千百個不愿不還是去了?”
去是去了,不過她是去藥廢了穆修齊,可沒有同他做出那些顛鸞倒鳳之事。
這個時候晚青也懶得再跟荷洛解釋什么,只道:“你出去回了敬事房的人,讓他們把轎子抬走,別擋在我宮門前礙我的眼。我乏了,今兒便早早歇下,天沒塌下來就別讓人再來煩著我。”
“小姐,您不去就是抗旨,這可是要落罪的。”
“說了不去就是不去,抗旨就抗旨了怎么地吧?我告訴你,今兒就是他穆弈秋來宮里求我,我也不會去他的朝陽宮陪他睡覺。他要是有能耐就下旨命人將我敲暈了抬過去,否則就別逼逼賴賴。”
荷洛伺候晚青這么久,很少見她說出這樣過激的話來。
看來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吩咐完荷洛這些,晚青也不多跟她廢話,轉身就躺在了自己的榻上,用被衾將頭蒙住。
晚青心中其實是打了小算盤的。
就是那種她生氣了,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種。但你要是不哄,這事兒可就鬧大了。
她本以為穆弈秋會親自來接她,于是一邊暗戳戳生氣一邊暗戳戳期待著。
直到最后宮外沒了動靜,她才偷摸起身從菱窗探首出去瞧了一眼。
鸞鳴承恩轎抬走了,宮門也合上了,穆弈秋沒有來。
晚青在心底用自己‘畢生所學’的詞匯將穆弈秋罵了個遍,饒是如此仍不能解氣,氣到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