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高熱,從得知端木家被滅門那日起就沒退下去過。
得知這件事后,除了皇后外反應最大之人當屬穆婉逸。
她跑去朝陽宮質問穆弈秋,為何不聽她的令而私自拿定主意做出這事兒來。
穆弈秋委屈巴巴道:“長姐是說要我聽長姐的,可是長姐也說了要我聽那些輔政大臣們的話呀......長姐說不讓我抄家,那四個輔政大臣有三個都讓我抄家......”
穆弈秋左手豎起一根手指頭,右手豎起三根手指頭,左手和右手指尖那么一碰,吧唧嘴道:“那一個比三個,我當然應該聽輔政大臣他們說的話了。長姐......難道我做錯了嗎?”
穆婉逸懶得跟穆弈秋廢話,她一早就看管了他的瘋癲。
這一次,她伸手死死攥住了穆弈秋的耳朵,用力一扭,痛得穆弈秋齜牙咧嘴,“本宮與你說的是讓你只聽本宮一個人的,你聽不明白嗎?旁人說什么你只當他們放屁就是了!聽清楚了嗎!?”
“哎呀哎呀,疼!長姐!疼!”
穆婉逸手下力道愈發重,“便是疼了你才能長記性!”
她用力一擰,將穆弈秋推到一旁桌案邊角上,高聲呼喝道:“若再有下次,你聽信旁人讒言耽誤了本宮的正事,本宮絕不輕饒你!”
她盛怒而去,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后的穆弈秋已經變了臉色。
他的耳根泛紅,眼神肅殺,嘴角含著森然的笑。
今日她能掐了穆弈秋的耳朵,明日穆弈秋奪宮初政的時候,就能把她的耳朵給剜下來給伺候他洗腳的內監當下酒菜吃。
這世界,從來都是拼誰能沉得住氣。能一口氣險些將自己憋死的人,便有能耐將旁人先給悶死。
皇后在大病了十日之際陷入了彌留之際。
她本就才服用過斷腸草,從鬼門關爬了回來。
尚在調養過程中時,又驚聞家中驚變噩耗,更難以承受,郁郁寡歡。
她沒了求生的意志,晚青給予她的這一擊不但誅心,且致命。
她連送去鳳鸞宮的湯藥也不肯喝,一日連飯也吃不上兩口,全憑著一口怨氣活著。
青黛對她衷心,見她如此是要將自己往絕路上逼內心不舍,不知跑了多少趟玉蓬殿求穆婉逸去勸勸皇后。
穆婉逸怎么會去勸她?
從前端木家在的時候,起碼還能對穆婉逸略有助益。
如今端木家滿門都被屠了,皇后又不得穆弈秋寵愛,留著她這條命在宮中除了浪費糧食還有什么意義?
她做人向來如此,從不會為了沒必要的人沒必要的事兒去多費一點心思。
如此,也就注定了皇后的死局。
她死前的最后一個愿望,是要見晚青一面。
話傳到晚青耳邊的時候,晚青正在鳳儀宮的佛龕前上香。
煙氣繚繞于她身旁,淡紫的顏色浮在她殷紅衣衫上,宛如落日后天邊薄薄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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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與她算不得什么姐妹,甚至連能心平氣和說上兩句話的朋友都不是,她留著這口氣要見本宮,是圖什么?”
她將貢香插在了香爐里,揮手撩去霧氣,“去告訴皇后,本宮便不見她了。她死后,端木家連上她的那四十口人,本宮得空便會焚香祝禱拜祭,讓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