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顧舒然每天早出晚歸一定不是去逛街這么簡單,于是決定偷偷跟著她,看她到底去了何處。
這一日,她一路跟著顧舒然到了理親王府的后門處。
她見顧舒然輕輕叩了三下門,門便被人啟開了,似是約定好了一般。
開門的人是穆佩勛,小玉氏認得他。
他一把將顧舒然拉入了他的懷中,幾乎是一邊與她擁吻,一邊合上了王府的門。
小玉氏看傻了。
顧舒然如何能和理親王相好?
她是嫁過先帝的人,又有過先帝的子嗣。如今跟理親王在一起,還不知得有多少人指著顧家的脊梁骨罵。
從前顧舒然有孕的時候,小玉氏只以為自己很快就會成了未來皇帝的親外婆,對著劉氏趾高氣昂了那么久。
如今皇帝外婆這個夢破碎了,在顧崢面前得臉的日子也就結束了。
要是讓顧崢再知道顧舒然不知廉恥和理親王搞在了一起,那自己的臉往哪里擱?
顧崢如何還會對自己有半分另眼?
前朝和百姓的唾沫都能把顧府給淹了,自己這一生可還有半點能抬起頭的機會?
小玉氏思前想后,決定這日等顧舒然回府的時候與她好好說一說這事。
這日,顧舒然還是和從前差不多的時間回了顧府。
用完膳的時候,小玉氏的神色便不對。
賀氏還問她可是身子不舒服,她也只是尷尬笑笑答無事。
到了更晚些時候,顧舒然從佘太君房中回到清雅居,小玉氏便在她房里等她。
顧舒然信步入內,抬眉看了小玉氏一眼,“天不早了,我要歇息。你回去吧。”
她的聲音那樣冷,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人并不是她的母親,而是一個不值得多說一句話的陌生人。
自她回來,小玉氏或許是因為心中對她有愧,所以與她說話的時候都是柔聲細語,沒有半分從前的頤指氣使。
今日,那個原先的小玉氏,又回來了。
她坐在座椅上巋然不動,打量了顧舒然須臾,“你還能做出多么不要臉的事兒來?”
聽她開腔沒有好語氣,顧舒然也沒給她好臉色,“你又要說什么?我沒工夫與你胡扯。”
顧舒然掠過小玉氏身旁,精致脫下鞋襪上了榻。
她連寢衣都沒有換,將被衾蒙在了自己頭上,懶得理會小玉氏。
小玉氏起身快步行至榻邊兒,一把將顧舒然的被衾掀開,居高臨下地瞪著她,“你今日取了何處?”
顧舒然眸色生厲,“自是我該去的地方,與你何干?”
“你去逛街,去聽書,哪怕去飲酒,我都不會管你。可你再干什么?你竟送上門去與男人做那些不要臉面的事兒!你說與我何干?”
顧舒然心尖發顫。
她知道,小玉氏今日定是跟蹤了她。
她咬牙,目眥欲裂,“你跟蹤我?”
“我是你娘!我跟蹤你天經地義!你做出不要臉面的事兒還怕人知道嗎?你不要臉也不管管我要不要臉嗎?”
“你要臉嗎?”顧舒然憤然起身。她自高出小玉氏半個腦袋,面目猙獰沖她咆哮,“你有要過臉的時候嗎?在這顧家,你從來都是最不要臉的一個!從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