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想,凡是常人,在出了這事兒后第一時間都會想到是妾身要對芷蘭不利。若是芷蘭對我沒有防備之心,當真吃下了我每日送去她房中的吃食,那如今妾身可當真是百口莫辯了。想來,下毒之人應當是知道妾身和芷蘭之間的關系從前相處的并不融洽,所以想借妾身的手除掉芷蘭腹中的胎兒,再由著胎兒的死,來讓王爺您厭惡妾身,自己好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
雖然顧舒然分析的有理有據,但穆佩勛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究竟是誰會想這樣下作的手段來對付自己,要攪得自己家宅不寧?
顧舒然將聲音壓低,似在自言自語,“這事兒也只有是何人買通了咱們府上的奴才才能做出這件事兒來。若王爺實在尋不出誰人可疑,妾身覺得,王爺是該將府上的這些奴才都換掉,在另尋了衷心且知根知底的回來伺候。”
穆佩勛道他會考慮考慮顧舒然所言,而后便趕去偏殿看望周芷蘭的情況。
來時,周芷蘭依舊處于昏迷當中。
穆佩勛詢問了她的婢子,關于顧舒然送來的吃食周芷蘭有沒有服用這件事。
婢子篤定回答,“主子小心謹慎,任何旁人送來的東西她都是不敢吃的,所以每次大夫人送來的吃食,主子也是一口不進。”
如此一來,穆佩勛便打消了心中對于顧舒然的懷疑。
周芷蘭是在當日深夜轉醒了,她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問守在她身旁的穆佩勛,“王爺,我們的孩子呢.....”
穆佩勛強忍著傷痛安慰著周芷蘭,“你還年輕,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黑暗中,聽著偏殿傳來凄厲的哭聲,顧舒然便覺得心里痛快。
用吃食給她下毒?這樣拙劣的手段她怎么會用?
顧舒然日日都做了吃食送去給周芷蘭,早就已經料到周芷蘭不會碰一口,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在吃食上動手腳。
她真正動手腳的,是自己身上的香粉。
那些香粉,是用八味傷胎的猛藥相互研磨調配而制成,不但可以中和掉各自的藥味,更可以將藥力增強許多倍。
顧舒然將那些香粉涂抹在自己的氅衣外側,每次去見周芷蘭的時候都會在她房中停留許久,讓她聞足了那香粉味道后才肯離去。
周芷蘭本就是愛用香料之人,她房中的棠梨香味道本就十分濃重,所以自然聞不出顧舒然身上的味道有什么異樣。
這樣一來二去的,她這一胎小產是早晚的事兒。
事情做得如此小心,是因為顧舒然還不想這么快的結束這場游戲。
其實就算是被穆佩勛發現了這事兒是她做得手腳又能如何?
穆佩勛能把她怎么樣?
顧舒然冷笑著,從衣柜最底層取出了那枚晚青給她的純金免死金牌。
她撫摸著金牌上浮雕的字,笑意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