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氏繼續加價,“八十兩!”
二人這么你來我往的,生生把一支金釵的價格給抬到了三百兩。
三百兩這個價是顧舒然喊出來的,榮氏愣了一下,沒再繼續往下加。
顧舒然吩咐舞舞掏錢,但舞舞卻犯了難。
原來出門的時候,她只帶了二百兩的銀票,哪里能給顧舒然湊出三百兩來?
榮氏一見這情況登時來了精神,她沖身邊的婢子使了個眼色,婢子旋即拿出三百兩銀票按在了老板手里,“沒錢,還學旁人擺什么闊?這么大的人了,卻還不知道丟人二字該怎么寫?”
說罷,笑著從顧舒然手中一把抽搐了那枚金釵。
然而這還不是最令顧舒然感到羞辱的。
真正羞辱的是,榮氏轉手就將這金釵簪到了伺候她的婢女頭上,“這低賤玩意兒,也就配得上婢子戴。卻有人上趕著要買來給自己,卻還討不出那些銀子,實在是哈哈哈哈哈~~笑死個人~”
此情此景,令顧舒然想起了從前在顧府的時候,因為一個爭執而和顧瀟盼起了爭執。
那簪子明明是她先看上的,卻被小玉氏逼著要讓給顧瀟盼。
那時候的顧舒然只覺得抱了滿腹的委屈,卻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
隱忍了那么久,如今自己從那個家里出來了,為何還要被人欺凌?
這榮氏是個什么東西,她憑什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顧舒然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表情,揚起了笑,“原來這東西妹妹買來是要送給婢子的?”
榮氏昂起頭,用鼻孔對著顧舒然,“那是當然,我怎會戴這種東西?掉價?”
“我正也覺得掉價呢。”顧舒然笑得更艷,“我買這釵子,是要買回府給我府上的春旺戴。”
“春旺?”榮氏疑惑道:“你也是買來給婢子的?”
“不是。”顧舒然輕巧搖頭,“春旺是我府上的一條犬。妹妹賣給婢女戴的東西,卻是我買回府給犬戴的,看來平王府的日子過得也不怎么好,怎么給犬的東西,妹妹都要給人戴呢?嘖嘖,當真可憐。”
說罷,顧舒然便同舞舞轉身離去,空留榮氏在原地謾罵不休。
雖然討了嘴上的便宜,但顧舒然臉上難看的表情還是十分明顯的顯露出來。
出了采蝶軒,舞舞一路都在勸慰著顧舒然,又不時跟她道歉,“小姐您別不開心了,這一切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今日沒想到出門有多少花銷,所以帶少了銀票,奴婢......”
“與你無關。”顧舒然淡然說了這一句,而后捂著額頭,“你先回府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
“閉嘴!”顧舒然隱隱有怒,語氣不耐煩道:“讓你回府你就回府,哪里來的這么多話?如今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
舞舞被她突如其來的情緒嚇到愣在了原地,顧舒然瞪了她一眼,轉身加快腳步,轉了個彎人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