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們往別處尋罷。”
“晦氣,讓那小娘皮跑了!”
這幾人倒也沒懷疑碧華的話,畢竟在他們看來,區區一介弱女子,料想沒有膽子敢欺騙于他們。
其中一個鷹鉤鼻,臉有些慘白的陰柔漢子卻瞅著碧華,目光毫不掩飾淫邪之意,不懷好意地道:
“那名該死的小子斷了手,諒他和一個弱質芊芊的女流之輩也跑不遠,不如我們兄弟幾個在這破廟之中修整修整?”
其他幾人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一眼火堆旁邊煢煢只影的女子,都心領意會,哈哈大笑道:
“阮小五,什么修整不修整,我看你這小子是**熏心了吧,不過你可真是饑不擇食,這么普通的女子,你也看得上眼?”
“你這小子遲早得死在色字上頭,快點了事,兄弟幾個還要連夜尋人呢,別耽誤了正事!”刀疤臉漢子也笑著罵了一句。
陰柔漢子向碧華踏近了幾步,一邊走一邊嘿嘿笑道:“你們這些只知道看臉的膚淺之輩,她雖然長得普通,但這身段,可真是絕品啊,難得在荒郊野外也能碰到這樣好的貨色……”
他正說間,忽然感到自己面頰一陣劇痛,兩管鮮紅的血液順著鼻子飆射出來。
“什么東西?”他捂住臉,驚駭地左右張望,可是四處空空,其他幾個兄弟都在他背后數步之遠的地方。
其余四人聽阮小五見了鬼似地大喊一聲,神色一凜,紛紛拔出刀劍嚴陣以待,可是看到他頂著兩管鼻血,轉過頭四處張望的滑稽模樣,又頓時大笑起來。
“什么東西?是你自己定力不足,看到女人就流鼻血吧。”
“忒丟人了,以后別說你是我們東原五鬼之一。”
……
“不是,我感覺剛剛是什么東西打了我一下!”阮小五聽到其他幾人取笑他,面子上頓時掛不住了,擦擦鼻血,趕緊為自己正名。
被幾個兄弟這樣嘲弄,他臉色陰沉下來,難得的好心情都化作了一股莫名怒火。
沒找到剛剛是什么東西打自己,阮小五忍著怒靠近碧華,準備用這個不巧撞在他氣頭上的女子泄憤,可是就在他接近碧華一丈距離的時候,香案底下忽然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
“有情況!”幾人登時朝香案那里看去。
可是正當這時。
“錚——”
一聲清越的琴聲,召回了他們的注意。
只見火堆旁邊那名女子,不知何時解下了背上所負的長琴,橫于膝頭,她素手輕輕撥弄琴弦,從弦間流淌下一陣如泠泠泉水般的琴音。
“你這小娘子還挺識時務嘛,是在刻意取悅于我么。”離她最近的阮小五嘿然冷笑道。
我本來不想惹事的,你們非要撞上來,好端端離開不好么?
碧華嘆了口氣,亦笑道:“荒郊野廟,無物招待,聊以琴曲相贈,還請諸君笑納。”
也不待五人回復,碧華自顧自地彈起琴來……
渺渺琴音,如風起于青萍之末,初時低不可聞,未及多時,微風忽急,轉而拔高,探入九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