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回身,去追溫繼飛他們幾個。
…………
吳恤現在住的崗哨,大體是用大塊的石塊加水泥壘的,壘了兩層,空間不大,但是很堅固,吳恤平時睡在二樓,把一樓當作廚房。
這段時間,雖然大家一直都說讓他沒事可以下去駐地玩,但是從學會使用收音機那次之后,吳恤就沒再去過駐地,他不想讓勞隊長為難。
平常大家訓練的時間,他就自己練槍,大家休息,他就坐下來一邊聽收音機,一邊通過裝置吸收源能塊。
也許是以前真的太缺乏了,吳恤的實力提升得很快。
然后他自己做飯,洗衣服,以一種很平靜地狀態生活著,也不著急,也不抱怨……收音機力電臺放歌都是隨意的,他很少聽到《大地》,偶爾聽到了,就會當作是這一天的獎勵。
通常每天,韓青禹他們上來找他玩,有時候帶著米面蔬菜之類的東西上來。
然后韓青禹或沈宜秀,還會和他對練一下。
其實勞隊長這段時間里也來過兩三次,問他過得怎么樣……但是關于這件事,勞隊長不讓他對韓青禹他們說,吳恤也就沒說。
“一生何求,常判決放棄與擁有……”
粵語歌聽不懂,但是聽多了也覺得好聽,收音機放在身后的小桌上,怕潮墊了一個塑料袋,吳恤身上穿著一件駐地用來冒充正規軍發的淺灰綠色襯衫,站著切菜。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畫面,拿槍搏命的人在切菜,還好他切菜的樣子,通常也很酷,而且韓青禹幾個看見過幾次后,也都已經習慣了。
“不是,你們先看一下,吳恤今天是不是在哭啊?”溫繼飛突然張開手臂擋了擋身后的人。
目光通過大石砌成的小窗看進去。
“好像還真是,剛還抹呢……抹完哭得更兇了。”賀堂堂說。
“所以他不會是表面上一直說沒事,其實內心很難受吧?”
劉世亨說這一句的同時,溫繼飛那邊已經沖進去了。
“恤兒,你怎么了?”
吳恤扭頭看看他,張嘴又閉住,猶豫一下說:“以后能不能不要這樣叫我?”
當然,他的猶豫通常只能從眼神里看出來,然后就算是說像現在這種明顯帶著巨大無奈和抱怨的話,他也沒有語氣。
通常任何話,從他這里,都是用木頭的表情,然后最平實沒有波動的語氣說出來。
可是今天,他的眼眶是紅的,還有眼淚掛在睫毛上。
于是就連平常最愛鬧的溫繼飛也不敢折騰了,用力點頭說:“好好好,那你先說,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不是。”吳恤搖頭,然后扭頭示意了一下案板上他切一半的菜,想了想,轉回來說:“這個菜,好像有毒。”
大家這才注意到,案板上是一個切了一半的洋蔥,也不知是哪次給他帶的了。
…………
吃過飯,留下猜拳輸了的溫繼飛在下面洗碗,剩下幾個人包括沈宜秀在內,都上二樓,然后從二樓爬上崗哨頂部,在邊緣上一圈坐下來,把腿放在空中。
這是幾乎每個晴天傍晚固定的節目了。
他們坐在這里,能看見下面的整個村子,房屋和道路,和村里的人,而且漸漸許多人都已經看得眼熟了……他們自己,根據皮膚、打扮的特點,給村里人取了名字。
“小黑又去攔小翠了。”
“嗯,從上次小黑表白后,小翠就不讓他幫忙挑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