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剛聽說。”韓青禹說道。
“是吧?那就好。他到最后都還惦記著這事呢,讓我一定要告訴你,他這回也牛逼了一把。”
“是。是真的牛。”韓青禹沒一絲摻假,那是一個人迎著劍刃撲上去的勇氣和犧牲,任是誰,都不能不服氣和敬重。
“這話要是他聽到了,一定很得意。”衛疆笑了一下,繼續說:“還一句,他說……雖然打不過,但是他,就是不服氣。”
衛疆把梁戈的話都帶到了,摘了煙沉默一下。
韓青禹也沒說話。他其實沒有那么討厭梁戈,可能開始有,后來就沒了,后來被他擠兌,甚至有時候會想笑。不管怎么說,蔚藍需要這種永遠不服氣的家伙,永遠需要。
就這么坐了一會兒,衛疆起身打招呼回去了。
韓青禹咬著燃了半截的煙繼續坐著。
“咔嚓。”
側邊坡下,閃光燈亮了一下。
韓青禹連忙轉頭看過去。
一個端著照相機的外國姑娘站在那,在尹菜心的陪同下,正用英語,努力而誠懇地跟他解釋著什么。
“艾希莉婭說,她是戰地記者,希望你不會介意。”兩人是同乘一架飛機來的,互相很熟悉,尹菜心幫忙翻譯。
“哦。”韓青禹點了一下頭,“那你呢?你有傷,怎么還不下去?”
“我的傷早處理過了,沒有情況危急。”
依然有些蹩腳的表達,尹菜心說著帶艾希莉婭走上來。
簡單的互相問候過后,記者姑娘立即又是一通嘰里呱啦。
“艾希莉婭說,她知道你現在十分疲憊,所以她只問一個問題,可以嗎?就那種沒得辦法了,很想問,身不由己,徹夜難眠的情況。”尹菜心解釋,然后說:“她想問你,當你去做那些事的時候,她指今晚的那些事,那些時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然后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哦,為什么要知道這個?”韓青禹問。
“因為她是戰地記者呀。”尹菜心理所當然說。
這樣啊,韓青禹想了想:這應該怎么回答,才能既像是那么回事,但是又不至于被往偉大犧牲那個形象上去推呢?
他不想要那種偉岸的形象,首先心理上不習慣,其次擔心有一天會騎虎難下。
“其實沒什么具體想法,也沒有那么復雜。”他說:“就只是一念之間把刀斬出去了而已。我這個人擅長的事情不多,所以,我就把這一件做好。”
“……就是,拿刀去砍這件事,懂了吧?懂了你翻譯一下。”
韓青禹看著尹菜心道。
尹菜心看著他,眼神茫然了一會兒,點頭,翻譯去了。
艾希莉亞把答案記錄下來,然后感謝,離開。真的就只問了一個問題,沒有繼續打擾。
倒是尹菜心沒走,坐在旁邊抱著膝蓋猶豫了半天,突然說:“先生。”
“嗯?”
“那個,我要是舍身相娶,你覺得,你覺得怎么樣?”姑娘偏頭看向遠處,說:“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