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把白開水喝完,陳不餓轉頭有些郁悶和無奈,說:“所以我說他沒出息啊。氣得我肝疼。”
如果是沖韓青禹這一年來做過的那些事跡,這個人絕對應該作為重點對象立起來,當然也能立得起來。但是他本身的性格,又實在不合適。這讓陳不餓很犯難。
大概的情況,他挑著擔子走山路,走了很久了,肩膀很酸,想挑個人將來接一點擔子,好不容易發現一個合適的,那個人卻一心只想到林子里摘幾個果子吃。
“是么?”老參謀笑起來,說:“我倒是越來越喜歡他了。”
唯一目擊軍團總部,軍法處。
李森瞇眼適應了一下眼前的燈光。審訊室沒有想象中的陰森可怕,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友們的優待,或者是他們也還沒適應這突然而來的變化。
程序上好像出了些差錯,李森站在門口,主動解下來身上的源能裝置,放在桌上,又從左手臂取了綁在衣袖里面的一柄短刀下來,放到裝置旁邊,摘下來胸口的兩銀一銅三枚蔚藍守護勛章,整齊放在源能裝置的金屬盒上面……
最后,他把肩章也摘了,和勛章一樣,平整地放在裝置上面……做完這些直起身來,李森猶豫了一下。
“如果可以,我想死在戰場上。”
軍法處的老友回頭看了看他,沒說話。
…………
喜朗峰戰場營地。
白色的雪山被層層疊疊的防御部隊扎營向外,圍住了。黑色的大尖主艦依然停在山頂,那里似乎也建起來了一個營地,這兩天開始,不時有各國來的科研人員上山。
賀堂堂叼著煙坐在1777小隊的營地門口看山,人是蔫的,說不上沮喪,但是倆眼睛完全無神的樣子。
劉世亨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皺眉也看了一眼喜朗峰,“嘖”,神情語氣都有些焦慮……連著擦了好幾次火,他都沒把煙點上,說:“這特么的,咱們到底什么時候撤下去啊?不是說分批撤離嗎?一直也沒個準信。”
“我這幾天就沒看到有撤離的,除了傷員。”賀堂堂沒轉頭說:“不但沒撤,好像還補充了一些人來。我怕這次沒準還得打一仗,跟人打……大概雪蓮、清白煉獄那類玩意,該來的估計都會來。”
“真的假的?!”劉世亨一下急起來,他一直就害怕上戰場,之前韓青禹、吳恤和銹妹他們幾個在,他都慌得不行,何況現在他們不在。
“那我哪知道真假啊,但是你看這陣仗,可不就是隨時備戰的樣子么?而且從那天早上起,超級們就都沒露過臉了……超級防超級,是這個理吧?”
賀堂堂倒是不怕再打起來,只是青子他們不在,他有點不習慣。
“堂堂。”劉世亨突然小聲喊了他一聲,語氣聽起來事情挺重大的樣子。
“嗯?”賀堂堂轉過頭看他。
“你來。”劉世亨拉了賀堂堂起來,小心繞開小隊其他人,帶他走到營地后面坡下的一處山溝里。
“到底什么事啊?”終于站下來了,賀堂堂困惑問。
劉世亨直直看著他,“你能不能把我腿打斷?”
賀堂堂懵一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