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來,背上和手上的武器折射夕陽,金色的光點如星辰閃動。
“怎么樣?”溫繼飛一邊拍打胸前的煙灰,一邊扭頭大聲問。
“同意咱們單獨行動。”韓青禹手上拿著一張展開的地圖,一路看著,聽見聲音抬頭說。
“我就說他們肯定會同意。你是誰啊……你可是The青少校。”溫繼飛得意笑起來,等人上車,回頭說:“咱去哪?”
韓青禹把手上的地圖遞給他。
“昂拉仁錯。錯就是湖泊。這,指揮部說咱1777跟的那支大部隊,路線往這邊去了。”
“好嘞。”溫繼飛仔細辨認一會兒,閉眼記住大概路線,然后把地圖折好,收進秋裝外衣內兜里,發動車子。
沒有路,也不準備找路,越野吉普上夕陽下的草地上顛簸飛馳。
這樣大概開了兩個多快三個小時后,他們開始看到人,有那么兩次,他們看見有蔚藍小隊帶著傷兵和居民從高原深處出來。
居民往往不多,而且沉默,他們的手上抱著棉被,衣物,低著頭,只有當車輛經過的時候才會偏頭看一眼……看見車子是向深處去,他們的眼神便有些不安和擔憂,嘴里說著感謝、叮囑或者是祝福的民族語言。
這樣一路,始終還是沒有大尖活動的痕跡出現。
“視線不太行了,要繼續走嗎?”溫繼飛問。
“繼續,反正咱也摔不死。”韓青禹說。
越野吉普在黑夜中,繼續一路向前駛去。
…………
伊克巴爾是巴斯坦一個普通蔚藍小隊里,一名普通的D級列兵,他現在正在黑色的草地上奔跑,不敢跑得太快,也不敢打開照明設備。
在伊克巴爾的身邊,還有一家三口高原居民,一對夫妻和他們大概五歲左右的女兒。
廝殺的聲音到此依然可以聽見,但是已經有些遠了。
那里有一具泛藍和一具黑甲,那不是他們小隊能對付的,按既定的作戰行動方案,他們本應該先撤離,然后呼叫精銳小隊支援。
但是現在,他們無法撤退,有人在黑暗中用奇怪的火焰吸引大尖,那些火焰就落在他們頭上。他的小隊隊友們,剛拼死殺出來了一條路,讓他和一名隊友帶著這一家三口先走。
隊友們正在犧牲,伊克巴爾的眼睛在黑暗里流淚。
小女孩因為恐懼開始哭泣,她的父母開口安慰她。
伊克巴爾連忙走過去,抬手搖晃,同時捂住自己的嘴巴。語言不通,他用動作示意,同時用流淚的眼睛,緊張甚至是恐慌的眼神,看著那對夫妻,用力地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說話。
其實在巴斯坦,搖頭并不是阻止的意思,但還好,伊克巴爾有學習過,他甚至會幾句簡單的中文,不過那都是戰場上用的。
高原居民夫妻倆把嘴巴緊緊閉住了。
伊克巴爾把目光轉向小女孩……他覺得自己應該親切些,免得嚇著她,于是撇開手,努力扯開嘴角笑了一下……唇上的小胡子動了動,伊克巴爾搖頭,小聲說:“噓。”
這里不止有大尖。
這里還有敵對勢力,至少有三四十人,潛伏在黑暗中。他們并不主動出來殺人,更不與大尖交手,但是會引導大尖,同時在一定距離外,阻礙蔚藍的人把居民帶離危險區域。
從邏輯上思考,他們似乎想利用這里的居民,拖死更多陷入困境的蔚藍小隊。
就在剛才,伊克巴爾和隊友原本想帶著這一家三口從另一個方向走,脫離戰場,但是那些人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