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邏輯上定義,在于蔚藍的角度:現在折守朝才是自己人,而他們五個,如果沒死,就是疑犯。
溫繼飛看向張赤遠的目光開始有些變化。
第一次見面,他們并不熟悉張赤遠。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張赤遠簡單說句話就一定能解決的,他需要一個正面的強硬的態度,他們才有可能離開這里。
而出于對韓青禹他們幾人日后報復的恐懼,折守朝的選擇,未必不會鋌而走險。
“是的,雖然不在正式編制內,但是從軍銜上講,對面姓折的那位,確實是少將軍銜。他剛以蔚藍的身份,派人過來溝通過,大約想試探一下這里的級別,然后還說他想帶幾個人進來拜訪一下……”
張赤遠顧自說著,目光突然越過溫繼飛,看向他身后。
那里,本就一直保持心理暗示,不讓自己徹底陷入昏迷的韓青禹,再一次醒過來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全身都在痛,血涌上來,臉上的傷口牽扯,讓韓青禹皺了皺眉頭,他轉身直接先找到吳恤,問:“吳恤怎么樣了?”
“還活著。不過我們隨行的醫生已經盡力了,這里設備不夠,得想辦法往后方醫院送……再試試。”
回答他的是張赤遠。
陌生的聲音,韓青禹回頭,一時間有些茫然,看向張赤遠的肩章。
“第四軍,張赤遠。你的信息。”張赤遠神情嚴肅問。
“第九軍,韓青禹。”
“哦。真的是你。”張赤遠目光在韓青禹身上打量了一下,“所以你們都不知道嗎?第四軍和第九軍關系可不好,幾十年了,以前搶戰利品打起來過,后來一直有問題。過去一年,因為你,陸五征在我面前很囂張啊,因為這個我連上次的全軍大會都沒去……”
張赤遠說著,看到韓青禹掙扎著艱難下地,站起來。
看趨勢,他似乎準備往門外走。
“所以這個是硬骨頭!”第一次見面,張赤遠內心對這幾個年輕人還是很感興趣的,剛才短短十幾分鐘,他已經把溫繼飛和銹妹都觀察完了,一個小女孩,一個小賊。
所以,一個團隊里果然要各種人都有才好。張赤遠嘴角慢慢笑起來,他最感興趣的韓青禹,果然如他所料的一樣,是一個鐵骨錚錚的軍人,死不低頭的那……
“其實,我們現在也不算是第九軍的人了,張軍長。”韓青禹在那邊,艱難但是誠懇地說道。
張赤遠:“……”
“是啊,張軍長,我們早就跟第九軍劃清界限了。”溫繼飛站起來說:“上次他們不是也沒站出來保我們嘛,所以,恨吶!已經徹底決裂了。”
“嗯,連我跟我爺爺都決裂了。”銹妹說。
“第九軍現在是這種風格了嗎?!”是真的有矛盾,關系不太好,所以并不怎么了解,張赤遠哭笑不得,在心底感嘆一聲。
他抬頭看見韓青禹依然在向外走。
“你去干什么?”
“我,去看下情況,再找醫生問一下。”
交流的事情,還是交給溫繼飛好了,韓青禹晃了晃腦袋,似乎沒力氣解釋太多,也顧不上更多禮貌,繼續搖搖晃晃向門外走去。
秘書想去攔。張赤遠沒讓。
他就這么平靜地站在那里,看著韓青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臉色眼神沉下來,卻又同時露出一抹異樣的,軍人式的溫暖和哀傷。
“從剛才說那些話,到現在……”頓了頓,似乎有些氣悶,張赤遠說:“看來蔚藍是真的讓你們傷心了,甚至已經不敢太信任了。”
走過來,伸手,張赤遠摸了摸鐵甲的頭,“你爺爺以前跟我吵過很多架啊,年紀那么大,也不說讓著點晚輩。所以,決裂的好,哈哈。”
然后他又拍了拍溫繼飛肩側,說:“蔚藍,不是那樣的。這次聊到這,你們好好休息吧,別出來……我帶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