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清晨,當穿著僧袍的老和尚拿著一把漂亮的小斧子,坐在路邊門口一側劈柴。
韓友山出門看見心里很是慚愧,想說這種體力活應該自己來做的,結果他走近看了,發現大師劈得很輕松。比他輕松無數倍那么輕松。
總之也不見老人怎么用力,抬手斧子落下去,柴就順暢地劈開了,一瓣一瓣勻稱得不行。
時差十幾個小時,大洋的另一邊,此時是夜里。
萬噸貨輪正在一場巨大的風暴中,飄蕩起伏著,黑色的巨浪洶涌,滔天兩三層樓高,一次次向船身砸過來。
“回去,都別站在甲板上,東西不用管了,都回船艙里待著去。”船長在風雨里奔跑著,大聲呼喊,把船員們都趕回到了船艙里。
“舵給我,你們也下去吧……下去啊,放心沒事。”
除了船長和他身邊的兩三人外,就連駕駛艙里的人都被趕下去了。
這場風暴很大。萬噸輪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倒的,船員受傷或貨物受損的可能倒是有一些。但是船員們既然吃的是這口飯,本身并沒有打算退縮。
“這船長!他這是干嘛啊?”
“是啊,就算他是好心吧,嘖,這樣沒準真要出事啊!”
“可不是,就他們這么幾個人,能應付得過來嗎……”
待在船艙里的船員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貨輪在大海里傾斜,搖晃,他們多數都是老船員了,對海流這樣的涌動很是熟悉,這是大風暴。
就這樣晃啊,晃啊……擔心著。
“欸,你們有沒有發現什么地上不對?”小船員突然問。
湊在一起的船員們全都轉回頭,“什么?!”
“浪沒下來。我是說,浪沒下來!”第一遍,小船員用力喊道。
一下所有人都被提醒了,然后他們回憶,發現確實如此。
他們剛才一直都能清晰感覺到海流激烈而磅礴的涌動,但是這一步的后續,那種巨浪拍在船身上的撲擊感,那種船被砸中的感覺,始終沒有出現過。
這太詭異了……
“為什么啊?!”
“不知道。”
“上去看看?”
“別,不許去!別瞎討論。”
想到那幾個氣質特殊的客人,想到自己前幾天偶然聽到的,重鐵如腳步走動的聲音,老船員嚴肅開口阻止。
只默默在心里想:這個世界,好像真的沒有那么簡單了。
同時間,甲板上,最后的一疊巨浪在它撲向船身的中途裂開,巨大的沖擊力反向讓它凌空被阻滯,分向兩邊,然后落回海面。
幾乎一夜過去,貨船已經駛出風暴區了。
正好天也開始蒙蒙亮起來。
胸膛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還挺讓人透氣的,韓青禹站在船頭看了看,關閉裝置,把戰刀收回木盒子里。
側邊吳恤也把病孤槍收了起來,鐵甲被海水洗得錚亮。
“感覺恢復得怎么樣?!”溫繼飛走上前問。
“不行,還是沒有完全恢復。”用北方話說叫渾身不嘚勁,韓青禹轉頭問,“吳恤你呢?”
吳恤看向他,搖了搖頭。
溫繼飛眉頭皺起來,“那怎么辦啊?船長說明天晚上就到了。要不咱們先繼續在海上漂幾天?”
“幾天夠啊?!”他轉頭朝一旁的折秋泓問道。
折秋泓看看他,“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說估計行程結束就能恢復了嗎?”
“嗯,所以說只是估計啊。我以前也沒有遇到過他倆這樣的情況,對他們這類東西也不算很了解。”折秋泓平淡地答道。
溫繼飛:“……”
一直到確定他們的討論結束,船長才從駕駛艙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