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西奧爾多狼狽避開了子彈。
但是,斜向刺來黑色的病孤槍,槍尖在他腿上扎出一個血洞。
超級的第三道傷。
“青子?!”暫時穩住局面后,溫繼飛問。
“打你的槍。”韓青禹的聲音有些啞,他拖著大號的柱劍,沿著被自己砸出來的沙坑坡面往上走,走得有些慢和艱難,同時說。
韓青禹和溫繼飛自然都知道,在這個戰場,槍,其實不具備決定性。
突然,“又動了。”
海灘上的人們激動地喊。
因為溫繼飛的轉身,對面土黃色的戰陣再次動了。
原本他們一開始追求的是沖擊戰陣的厚度,列陣層層疊疊,這一刻,突然開始切換,開始向兩側延伸……
他們想將整個扇面擴大,把弧線向左右兩邊拉長。
這樣,溫繼飛后續開槍阻擊的難度就會大很多,因為覆蓋面的問題,很難兼顧兩側。
喊聲中,
溫繼飛已經回身,“砰!”“砰!”連續兩聲槍響。
槍響連接很快,這個動作落在視線里更快……要是慢下來看:
他右手單手持槍,側身向右回轉;
在回轉的初始階段,開了第一槍;
然后回轉繼續,至偏右漸止,這時他的左手跟過來……
托槍,開了第二槍。
對面土黃色的戰陣停住了。
人不動,槍不響。
海灘無聲。
因為,又倒下了兩個,以扇形向兩側延伸的黑手戰陣,最左邊那個,和最右邊那個,一死,一重傷。
這樣,向左向右的規則也被定下了,跟向前的擊殺規則一樣,
誰的腳步在前,誰死。
“……繼續么?”一片沉寂中,溫繼飛端槍問……他的目光從右到左,說:“扇形,最好點人頭。”
他殺不了這么多人,他也不能讓他們沖過來,所以他要做到的這個詞叫做“壓制”,一人一槍,壓制一面。
土黃色戰陣沒動,不是在陣中的人,很難真正體會他們此時的感覺,那種徹骨的寒冷和戰栗。
而不動就沒事的誘惑,又是那么的大,甚至遲一步動的誘惑,都已經足夠他們遲疑。
夜色下,槍擊的尸體零散鋪在沙土上,只有兩面之間的那些重傷員,還在低聲哀嚎……
這是這個世界第一次觀看槍械這樣的演出……
人們試著找一個詞去形容他,盛大或者華麗。
對的,這是一個人的盛大演出,是一場甚至給人感覺華麗的殺戮。
…………
只不過,真正的高手們大致都明白,今晚決定性的戰場,其實不在這,而在背面。
背面,西奧爾多今晚第一次清晰意識到了“輸的可能”。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地面上的人還不死,如果那把槍可以專注對他開槍……
看一眼海面遠處停泊的船隊,憤怒地咬牙,西奧爾多不敢再耽擱了。
生命源能的極致燃燒代價巨大,不到絕境,沒有超級愿意那樣做,他突然開始決死暴發。
“頌!”百米外的燈塔里,燃燒的烈火僅僅因為空中源能爆發的余波,被一下震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