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恐慌、憤怒,困惑,阿方斯眼神中情緒復雜,手捂著新傷口,抬眼看去。
這時,韓青禹腳跟才剛落地,整個身體的趨勢收回,他把臉從右邊轉回來……他的嘴里,咬著一把刀。
所以,那一刀,是這樣切上來的。
而刀,是他自己先一步脫手的那把左手刀。
“難怪他當時繼續沖過來……”阿方斯不自覺在腦海中把那個過程想象了一遍。
“這,這是什么?!”心底的憤怒和驚惶,讓阿方斯一時說不出話來。
韓青禹也在看他,看著,看著,嘴角難看的一咧,“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他笑得很得意,就好像是他賺大了似的,笑得像是一個瘋子。
“瘋子!”阿方斯不知道第幾次想到這個詞,但是無疑,這一次的確定性和程度,都比之前更加深刻。
另一邊,因為得意的笑了,以及突然而來的咳嗽,直刀裹著大口鮮血,從韓青禹的嘴里掉落下來。
“轟!”
下落的直刀,差二十厘米落地……韓青禹突然再次生命源能暴發,提起一腳,將刀踢向阿方斯面門。
刀上的血,在激射中如花綻開,同時他提右手刀撲來。
……他竟然還在主動進攻!
“他的左手明明正在被吞噬啊!”
“神經病啊!”
這一次,阿方斯連接刀都沒去做,他直接蹬墻,連續三次閃避,向外側拉出一短距離和空間。
…………
“呼!”
“呼!”
狹小的戰場里,兩個人都在艱難而痛苦的喘息……
阿方斯又掏了一把藥粉,抹在胸口的傷口上。
血將藥粉沖走了。
他有些慌張。
“不知道初代星耀近百年的蔚藍生涯,一共受過多少次重傷?”
“我這短短的幾年,加起來,可能比你多。”
這是剛才韓青禹說過的兩句話,當時沒太理解,現在突然再次出現在阿方斯的腦海里……
“所以,和我不一樣,對面的這個瘋子他,曾經有過許多次,以這樣的狀態,這樣去戰斗。”
想到這,阿方斯沒有趁機出手,反而又退了兩步。
這一次,韓青禹也沒有繼續撲上來。
他靠著那一頭的墻,把刀插在地上,然后有些困難地,從腰后掏出一疊特制應急繃帶,這是整個戰斗過程中,他第一次動手處理傷口。
用嘴咬住繃帶一頭,韓青禹用右手,一圈一圈,認真把已經廢了的整條左臂纏在身上。
“廢了的手臂在戰斗中會亂晃,那樣很痛,也起不到平衡作用,而且還要小心它被切掉……所以還是綁起來更好一些。”
“你猜我有沒有過這樣單手戰斗的經驗?”
一邊裹纏,一邊沒看阿方斯,韓青禹問。
阿方斯當然不會回答他。
“有過,真的。”繃帶纏好了,打好死結,韓青禹俯身撿起一把戰刀在手里,起身抬頭認真說。
“……”阿方斯不懂這有什么好說明和炫耀的。
所以,瘋子!
阿方斯決定暫避這種瘋狂,守在這個房間結構的門口位置,等待韓青禹自己支撐不住。
就這樣,戰場上兩人一個在里側,拎刀靠墻站著,一個在外側,隨手保持著警惕……戰斗第一次暫時停下來了。
這種狀態可能持續了兩分多鐘。
“kong!”
“kong!”
突然,隱約的撞擊聲,同時傳進兩人耳朵里。
外面的小空坪,一側墻壁上的泥土開始松動,開始一點一點落下來,一把一把落下來,一團一團落下來,一大塊一大塊的脫落,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