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者的影像里,屬于溪流鋒銳的那個圓,開始緩緩變大,向外膨脹。
“頂出去了!他們頂出去了!”
觀察室里一片歡呼,哪怕他們內心其實都知道,這只不過是那支部隊垂死不屈,不肯放棄的又一次掙扎而已。
他們依然抱著最后的一絲希望,在關注戰場上的每一絲變化,在擔心和期待。
剛才,拒絕者的觀察室里,一樣有人看出了,溪流鋒銳其實已經處于生與死的臨界點,全軍覆沒的邊緣。
那是一個在場絕大多數拒絕者工作人員都沒見過,但是所有他們認識的上司和大佬,走路都要跟在他身后的白人老頭。
之前關于溪流鋒銳沖向地獄的那段通訊,就是他拿了話筒,向全世界播報的。
他叫歌耶赫,是存在于歷史書開篇的名字,蔚藍初代三杰,還有人活著!
“溪流鋒銳及時頂出去了,他們的那個年輕指揮官,似乎真的如徐曉紅評價的那樣,堪負未來。”
“這支部隊的執行力也足夠驚人。”
“可惜……”
“閉嘴!”老頭開口,情緒似乎很煩躁,阻斷了現場的歡呼,皺著眉頭對身旁的人說:“現在其實是最危險的時候,我怕有紅肩集群反沖……”
…………
溪流鋒銳整體向外膨脹,陣型必然出現空當,同時間為了帶領反攻,高端戰力完全分散……這種情況下,一旦有紅肩集群反沖,后果不堪想象。
它們很可能直接沖到陣型中心,威脅到那兩名目前情況下至關重要的狙擊手,威脅到指揮人員,威脅到傷員。
甚至它們可能橫穿整個圓形戰陣,這樣就意味著那些正全力向外突擊的戰陣,很可能突然遭到來自身后的攻擊,然后,全線崩盤。
關于這一點,溫繼飛不是沒想到,只是他依然必須這么做。
這是戰場,戰場上永遠沒有完美的選擇,只有利弊大小,還有要不要賭。
陣型向外膨脹的過程,溫繼飛的心,一直就在嗓子眼上懸著,手持廣場的哀歌不斷地轉身,觀察整個環形戰場。
“頌!”一串密集的爆發聲,由遠而近。
最擔心的情況,終于還是發生了。
一個由5具紅肩組成集群,突然爆發反沖,迅速擊穿了對應扇面上的兩重戰陣,突進中心。
而且,它們正好從溫繼飛的身后來。
不知道是戴呃走之前有所指示,還是巧合,總之它們沖進來后的第一個撲殺目標,就是溫繼飛。
溫繼飛此時是背對它們。
但是,許十良和另外十幾名負責保護狙擊位,或者說保護溫繼飛的戰士,他們,正對著紅肩群來襲方向。
他們在溫繼飛觀察的過程中,一直跟著移動,并始終讓自己保持和他處于反方向。
“小心!”
只來得及發出兩個字警示,“轟!”許十良極限爆發,雙手舉刀,正面撞上去。
他知道溫繼飛的實力不可能做出閃避,也知道他對于這場戰斗和這里的所有人,意味著什么。
許十良是這些人里唯一的頂級,真實戰力接近頂級巔峰,但是,他要面對的,是5具紅肩……
正面的對撞,最終只是形成了少許的阻滯,許十良整個人鮮血淋漓,在空中倒飛出去。
“轟!轟轟轟……”
后續他的兄弟們,陣成豎列,一個接一個撞上去!
除了爆發和碰撞的轟響,連一聲口號或嘶喊都沒有,就這樣,沉默著撞上去。
……他們可能阻止了這個紅肩集群5秒。
5秒,足夠吳恤和維澤趕到戰陣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