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河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蹭的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擋在了夏兔面前,恐懼已經將他所有意識填滿,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兔兔姐出事。
張濤眼里閃過一絲異色,他看得出來,張楚河已經快嚇尿了,卻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還有力氣站起來。
“小子,你再動一下,我就一槍打死你信不信?”
張濤將槍口盯住張楚河的腦袋,狠狠說道。
金屬的質感,有著說不出的冰冷,像是來自地獄的巖石,吞噬著人的意志和力氣。
張楚河幾乎癱軟,腦子里一片空白,幾乎哭喊著說道:“大哥。求求你放過我們,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滾。”
張濤一把將張楚河推開,拉著‘瑟瑟發抖’癱軟在地上的夏兔就往屋里拖,滿臉獰笑,令人不寒而栗也能猜到他要干什么。
張楚河的眼瞬間就紅了,本來英俊的臉此時猙獰至極,流著淚,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抓起門口擺的一個裝飾瓶,朝著張濤頭上就砸了過去。
張濤也是被張楚河的瘋狂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這家伙突然發瘋了。
等他剛躲過丟來的花瓶,張楚河四周胡亂看了看,發現桌子上有把水果刀,跑過去一抓,就朝張濤瘋狂沖了上來。
我尼瑪!
這貨是個瘋子啊。
張濤一看這貨要拼命了,又不敢動手,趕緊松開夏兔反倒拿著槍喊道:“你別過來。”
張楚河面容猙獰至極,雙眼全是血絲,恐懼已經支配了他的意志,只有心里一點執念控制著身體,看起來就像是地獄里沖出來的惡鬼。
他死死盯著張濤,將夏兔擋在了背后,卻沒有發現,夏兔眼里已經閃起了淚花。
這場戲,本來只是想讓張楚河體會一下菲律賓的混亂,卻沒想到,張濤這混蛋臨時加戲,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張濤察覺到夏兔眼神里的惱火,心里連連叫苦,暗道一聲要被師傅坑死了。
砰。
張濤拉開門溜了。
哐當。
張楚河手里的刀掉到了地上,全身精氣神被一瞬間抽空,直接癱軟到了夏兔身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然后他才發現,夏兔眼里噙著淚花正望著自己。
張楚河一把將夏兔抱住,哆嗦著身體問道:“兔兔姐,你沒事吧。”
已經沒有思考能力,張楚河還以為夏兔是被嚇哭了。
夏兔則搖了搖頭,忍著淚水反手也將張楚河抱住,用身體溫暖著他冰涼的身體。
她知道,大眼賊剛才是被嚇壞了。
張濤,還有老頭子,你們居然敢合起伙來騙我,給我等著!
兩人就這樣,彼此抱在一起,汲取著對方的體溫。
漸漸,張楚河情緒穩定下來。
兩人坐到沙發上,夏兔捧著他的臉問道:“傻瓜,你就不怕死嗎?”
怕。
真的很怕。
要是再來一次,張楚河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像剛才那樣。
但此時理智恢復,這么蠢的問題哪還不知道怎么回答。
“怕啊!”
張楚河抱著夏兔說道。
夏兔再也沒有了昔日的嬌蠻,柔情似水摸著張楚河的臉說道:“那你剛才還那么沖動。”
張楚河心神已定,抱著夏兔親了下說道:“我是男人嘛。”
夏兔嫣然一笑,主動坐到張楚河身上,抱住他的脖子,親了下去。
夜,漸漸深了。
經歷了剛才的心悸,張楚河精神紊亂倍感疲憊,哪里還有什么色心,很快就抱著夏兔睡了過去。
而夏兔,則睜著眼。
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孔,想到剛才這張臉的猙獰之色,偷偷親了下小聲道:“我的小男人,對不起!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