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撇了撇嘴,起身回到房間,湯圓趁著房門還沒關攏的一瞬間,嗖的一下沖到床上。
“你也是個無賴。”蘇韻躺在床上,把腦袋挨著貓咪,感覺心里亂糟糟的——怎么就又心軟了呢?還讓陳詢這個臭弟弟睡在這里?
明明和魏怡商量好了,先拒絕這次“居心叵測”的出差,然后再漸漸疏遠他,過段時間再想辦法離職……如果這段感情是錯誤的,那么結束它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開始。
蘇韻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理智的人,可現在明知道陳詢刻意賣慘耍賴,自己卻硬不下心腸趕他走。
關了燈,清冷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湯圓的小爪子撥動著窗簾,攪碎了月光撒在蘇韻的心間,蕩漾出點點滴滴、細細碎碎的回憶。
她忽然發現,自從第一次遇見陳詢之后,自己的生活就逐漸偏離了原來的軌跡,這半年的時光里,已經刻下了太多關于陳詢的影子。
想著陳詢那張年輕英俊的臉,蘇韻心里涌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韻才漸漸熟睡。
而這一覺竟然睡的格外心安,一直到早上湯圓蹦到床上來扒拉她的臉,蘇韻才被弄醒。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拿你刨貓砂的手摸我!”
蘇韻不耐煩的提著湯圓的后勁,將其扔到床下,又閉著眼假寐了一會兒才起床。
她換了衣服走出房間,客廳的空氣十分暖和,陳詢在沙發上面睡的跟豬一樣。
蘇韻也不去叫他,洗漱過后穿上圍裙在廚房里忙自己的事情。
“嘶……好香。”
陳詢睡的迷迷糊糊,在睡夢里聞到了香味,立馬睜開了眼睛,感覺肚子餓的咕咕叫。
自從練習了“廣播體操”之后,自己這肚子就像個無底洞一樣,無論填的多滿,過幾個小時就餓了。
他起身光著腳走到廚房門口,看到蘇韻忙碌的背影和溫柔的側臉,心里有些發愣。
“蘇韻姐,起這么早給我做早飯啊?”
背后忽然傳出的聲音把蘇韻嚇了一跳,鍋鏟險些掉在地上。
“你怎么走路都沒聲音的!想嚇死人啊?”她舉著鍋鏟作勢要敲陳詢的腦袋,把他嚇的落荒而逃。
陳詢去衛生間上了個廁所,準備用清水隨便洗個臉涑個口,卻看到浴室柜上面擺好了嶄新的牙刷和杯子,還有一條透過水的毛巾。
這一瞬間,他的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撥動了一下。
二十年來,陳詢從未覺得刷牙洗臉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盡管這樣,陳詢還是擺一副很臭屁的樣子,他洗漱完后走到廚房門口對蘇韻不滿的說:“為什么是一次性的牙刷?我刷不慣,下次記得給我換好一點的牙刷。”
“……”
蘇韻端著一大碗紫薯粥出來,白了他一眼,根本不想接這個話題。
“喂,女人,你這是什么表情。”
“你在想屁吃。”蘇韻嗤之以鼻,“昨天晚上是看你不舒服我才大發慈悲收留你一晚上,沒有下次了。”
“人生總是充滿意外,不要把話說的太滿,你看我認識你才半年,都流了多少次血了?”
陳詢早就知道了她會這么說,也不在意,大搖大擺的拉開椅子坐好,只等蘇韻上菜。
一碟青菜,一碟泡蘿卜,還有幾個荷包蛋和兩杯牛奶,只是一頓簡簡單單的早餐,但陳詢仿佛吃到了人間美味一樣,筷子嘴巴動個不停。
“反正咱倆都單身,要不干脆搭個伙過日子算了,以后我負責買菜,你負責做飯刷碗?”陳詢吃飽喝足后,擦了擦嘴巴半真半假的說道。
蘇韻默不作聲,捧著碗小口小口的喝粥,心說陳詢這個臭弟弟現在越來越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