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指揮塔離著圍墻并不遠,因為趕時間,眾人自覺的沒有走樓梯,直接從塔頂一躍而下,卻是苦了齊白君,這塔少說也有五六米的高度,這要是跟著跳下去,百分之百會暴露自己覺醒者的身份,皺眉之下,鐵棍往腰間一插,沿著金屬骨架向下攀爬,速度到也不慢,三兩下就來到了塔底。
看到齊白君依舊跟在身后,杜禮杰心事重重的揮了揮手,心不在焉的說道:“你不用跟著我們,自己去守城征兵處報道吧。”
齊白君當即一愣,沒想到對方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這份心思,明擺著是不想讓他跟著去送死。
“后會有期”
齊白君感激一笑,說完轉身就走,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心存感激是一回事,眼前卻不是逞能的時候,再說也確實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證實,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站住”
然而沒等離開,就被那叫池軍的黝黑年輕人給攔下,卻見他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禮杰哥,這家伙不能走,咱們現在的遭遇全是拜他所賜,憑什么咱們去拼死拼活,他反倒跟沒事人一樣,冰姐,你說是不是?”
池軍也不笨,隊長的話他不敢不聽,卻是把喬冰給搬了出來,要說在場所有人里,也唯她才能令杜禮杰改變主意。
冷冷的看了眼池軍,喬冰轉過腦袋沒有搭話,她是孤僻不近人情,但卻并不笨,這明擺著借刀殺人的事她可不想摻和進去。
“隊長,小軍說的對,要不是因為他耽擱了時間,第三防線不會丟,那數千將士也就不會白白犧牲,這份責任他必須承擔。”
“對,他不能走”
......
池軍的一句話雖然沒能得到喬冰的支持,卻點燃了其他人心中的怒火,群情激奮之下杜禮杰也不得不慎重考慮,畢竟此去危險重重,大家都把腦袋拴在了褲腰帶上,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掉了,如果這個時候鬧得人心不穩,想要奪回第三防線就更不可能了。
作為當事人,齊白君著實有些憋屈,面對一眾人的連番炮轟,所討論的卻是自己的生死,在看到杜禮杰的左右為難的那一刻,暗嘆一聲,知道這一劫是逃不過去了,卻見他淡然一笑道:“都別爭了,我決定不走了,跟你們一起去奪回第三防線。”
聽聞此話,場內瞬間安靜下來。
“你會這么好心,之前做逃兵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有這份擔當。”
池軍顯然并不相信齊白君這番話,第一個站出來,語帶嘲諷。
齊白君撇撇嘴,不屑一笑,懶得與它爭辯。
杜禮杰還想說什么,卻見喬冰開口道:“既然決定了那就走吧,再晚怕是第二道防線也守不住了。”
末日后覺醒者天生就具有超人一等的地位,在通過圍墻大門的那一刻,守門士兵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敬畏羨慕的神態,真恨不得自己也能加入其中,然而這卻是一個覺醒者呼風喚雨的年代,即便在精銳的士兵也只能望洋興嘆。
隔著圍墻雖然也能看到這場攻堅戰有多么殘酷,然而更多的是受到了炮火硝煙的感染,只有走到圍墻外身臨其中的那一刻,方才能真正體會到這種殘酷是多么的現實,放眼望去炮火夾雜著殘肢斷臂四散拋飛,已然搞不清那飛在空中的肢體究竟是屬于人類還是人尸,然而一炮下去所能維持的時間也不過數秒,轉瞬間目力所及處便再次被人尸填滿。
走出圍墻后,杜禮杰并沒有帶領小隊直接沖進戰場,先是來到了一處用木棍撐起的臨時營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