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還沒有打下來,但是已經將望蔡當成自己的戰利品了啊。
裴瑜很是佩服。尤其是在看到平昌郡公居然還真的認真的點頭,若有所思像是真的聽進去了的樣子,更是對陸懷舒的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
離開營帳之后裴瑜快走幾步追上陸懷舒:“如果打不下來要怎么辦?”
陸懷舒上下看了裴瑜兩眼,頓住腳步:“之后的事情固然重要,但這本來就是建立在我有十足的把握之前。”
“我想要一幅名畫,但是在別人手里,我要用搶的才能搶到。如果我因為害怕損傷而畏首畏尾,那么很有可能我連殘骸都得不到。所以你說呢?”
她最后一句話中嫌棄的樣子讓裴瑜覺得自己可能在她眼里像是傻子。
“那你還和郡公那么說!”裴瑜惱羞成怒。
陸懷舒更覺得這人傻了:“望蔡打了那么長時間沒有打下來,現在不讓打了,你說那些性情算不得好的將士們會不會在打下來之后燒殺搶掠的報復?”
尤其是不管望蔡還是之后要打的康樂,陸懷舒都不可能讓他們真刀真槍的去打出血來。
這兩個地方都是她要保全的。
這次裴瑜到不像是傻子了,他很是犀利:“所以你果然是想要保下望蔡的對吧?”
沒等陸懷舒說話,他又問了一個更為尖銳的問題:“那個張家,和你是什么關系?”
陸懷舒眼神閃爍了一下,面上的笑意倒是更為濃重了:“你怎么知道張家和我有關系?”
“你一來就讓人去查如今望蔡城里是誰在主事,可是之前你甚至都還不知道望蔡現在到底是什么樣子。即便是你用兵如神,可是怎么能猜出這種事情?
“望蔡縣的大致情況,比如說縣令與縣丞縣尉都是什么出身,我不信你的案頭上沒有,可是你還要問,就說明你知道另有隱情。”
“有什么是一直在望蔡縣外的我們不知道反倒是你知道的呢?”
裴瑜將自己的猜測說給她聽:“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南朝人,而且望蔡縣對你來說還不一樣。”
之前裴瑜可能沒有想到,但是陸懷舒做了這么多事情之情裴瑜不會還沒有一點探究:“你祖父,曾經就是望蔡縣公。望蔡縣如果有什么我們猜不透但你卻知道的,豈不是尋常?”
裴瑜說完之后緊盯著陸懷舒的面部表情:“我說的對嗎,陸中郎將?”
陸懷舒最開始的時候身體還有些緊繃,但是后來就越放松了:“我看出來了,這些事情都是你猜的。不過猜的很對。”
裴瑜都不想去計較為什么這些事陸家一個小娘子都知道了。
反正看陸家現在只有陸懷舒在軍中任職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家現在某種程度上根本就沒人管得住她。
陸邑陸回父子兩個要是管得住她,她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也因此,裴瑜懶得細究陸懷舒身上的秘密,但是現在是有關于之后他們的部署,裴瑜覺得陸懷舒總該告訴他。
“問也沒用。”陸懷舒毫不客氣,擺明了不想說:“不管到底是為什么,過程怎么樣,最終結果是我打下望蔡縣,這就夠了。你問那么多有什么用?”
陸懷舒煩躁。
因為張家人的事情本來陸懷舒就是猜的,她沒有十足的把握。
還有更重要的是,這件事當初做的時候有些隱蔽,而且不算大事。照理說現在還知道的人根本就沒有。
如果不是因為陸懷舒自己曾經參與其中,她也不知道。那么事情過了這么久,她一個小輩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