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拿著竹簽的手僵在了遠處,他朝韓東秋看了過去,這韓東秋分明說黃濤已死啊,若是人沒死,這案子還怎么審?
“顧瑾,你不要垂死掙扎了,黃濤死了,我親眼看著他死的,你就是再抵賴也沒有用了!”韓東秋張開嘴,露出一嘴白牙,語氣陰惻惻的對顧瑾說道。
“哦?韓秀才、、哦,對了,你不是秀才了!”顧瑾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這一聲笑讓韓東秋幾乎忍不住想跳起來和顧瑾搏命。
“韓東秋,你確定黃濤已經死了嗎?或者說你對你下的毒藥太自信了,黃濤只是躺著不動,你摸他沒有鼻息,你就以為他死了?”顧瑾笑著問道,眼神中全是諷刺。
韓東秋的臉色鐵青,他待要再說話,就在這個時候,忽聞公堂外有鼓聲傳來,緊接著就有一衙役匆忙進來稟報。
“大人,秀才黃濤擊鳴冤鼓,狀告、、狀告韓東秋謀財害命。”
一語驚人,整個公堂上的人全傻了眼,京兆尹張開的嘴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他正在審人命案呢,結果審了一半,死者今日自己上門來告狀了。
如此奇聞,真是天下未見啊!
“大人,學生也要告狀,學生要告韓東秋誣告誹謗之罪。”顧瑾言道。
“學生也要告韓東秋,學生乃堂堂秀才,圣人門下,豈能讓這小人無故冤枉?更何況學生的名聲污了也就罷了,學生的先生乃是大儒冷清寒,先生清名若毀于學生之手,學生卻是萬死也難贖其罪了!”王宇語帶悲憤躬身道。
京兆尹只覺得自己是被架在火上烤,他有心向著韓東秋想治顧瑾的罪,但現在情形他便是想黑白顛倒也不成了。
“傳黃濤!”京兆尹沒理顧瑾王宇二人,只是語氣不善的對進來稟報的衙役吩咐道。
衙役領命出去,沒過一會,黃濤便被扶上來了。
黃濤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黃濤了,此時的黃濤哪里還有半點讀書人的樣子,他瘦的皮包骨頭,臉上沒有半點肉,嘴唇毫無血色。他腿幾乎用不上力,兩個衙役說是扶他上來,到不如是架著他上來比較妥當。
黃濤被衙役扔在了地上,他顫顫巍巍的匍匐趴著,喘了半天才勉強抬起了頭。
“你、、你沒死?”從見到黃濤的那一刻起韓東秋就僵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分明眼睜睜的看著黃濤斷了氣的,這死人怎么會又活了呢?
“呵呵、、我沒死,是不是讓你、、失、、望了?”黃濤氣息奄奄,但還是對韓東秋冷笑道。
那一日顧瑾去了他房里,顧瑾和他說韓東秋下毒害他,起初他是不信的,但顧瑾也不管他信不信,只是給他強塞到嘴里一顆解毒的丸藥,又把他摁住給他行了針。
他病了多日,根本沒有力氣去反抗顧瑾,他本以為顧瑾要對他不利,但誰知顧瑾行完針沒多久他的呼吸就順暢一些,身上的肌肉也不再抽搐,心口也沒有那么惡心欲嘔了。
顧瑾從袖口里拿出一個小布袋,她打開布袋,里面是一些黑色的藥材,藥材被切成小片,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