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李管家分明就是要幫忙的,只要他愿意對世子爺提一提,咱們這點事世子爺還能解決不了?只要世子爺愿意出手,王杰那個老匹夫定然要喝一壺的!”左弘文恨恨的罵道。
“不是王杰!”左銘搖了搖頭。
左弘文不解,什么不是王杰?不是王杰又能是哪個?
父親的宿敵無非就是王杰了,更何況父親剛傳了王杰的流言,后面就鬧出了這些事來,左弘文理所應當的把幕后黑手想象成了王杰。
“我與王杰認識多年,這不像他能做出來的事!”左銘沉思了一會后低聲說道。
左銘似在和左弘文說話,又似在自言自語。
其實他原本和左弘文想的也一樣,理所應當的以為這事是王杰干的,但是細細想來,卻又覺得不對。
“王杰其人并無如此謀略!此事看著好像胡鬧,但是卻是環環相扣,細致入微。能做出此事者,對于如何蠱惑人心可謂是了如指掌,王杰沒有本事做出這種事來!”左銘又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不是王杰,那難道是當今圣上?”左弘文睜圓了眼睛,聲音壓的低低的,驚慌的問。
“也不會,今上雖年輕,但胸有城府,所用皆是陽謀,這種陰謀下作的手段不會是他的手筆!”左銘又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
楚墨自登記后一直隱忍不發,他之前便是小看了楚墨,這才會吃了虧。
只是這虧吃的他無話可說,楚墨是光明正大的出手的,而且點到為止,并不趕盡殺絕。
“是、、、顧瑾!”左銘緩緩的說道。
“不會是他,他又沒什么根基,哪有本事做出這么大的事來?就算是鄉試時走了大運,但他也不過是個窮舉人,鼠目寸光的土包子罷了!”左弘文立刻搖頭說道。
提到顧瑾左弘文就覺得牙根直癢癢,在他眼里顧瑾不過是個臭蟲而已,一只讓他厭惡至極,又怎么打都打不死的臭蟲。
但臭蟲就是臭蟲,他對顧瑾是瞧不起的,他不相信這只臭蟲有一天會逼的他走投無路,更不愿相信顧瑾會有這種心機和本領,他寧愿相信這事是王杰或是皇帝做的,這樣他心里至少舒服一些。
左銘沒有再說話,他又合上了渾濁而又疲憊的眼睛。
他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顧瑾,他派人去查過了,但是最終卻什么線索都找不到,這事做的太干凈了,干凈的一點尾巴都沒留下來。
他沒有那個手段查出幕后黑手,但是他相信肅親王世子有這個手段,只是世子不可能幫他了,他只能自己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與此同時,被左銘心心念念的肅親王世子正坐在暖閣之中盤膝而坐,他極為用心的彈著面前的瑤琴,藍灰色的煙霧自香爐中裊裊升起,并彌散開來,如同這琴音一般,入心,但最后無蹤。
肌膚白如玉,眼眸燦若星,他只是一襲白色麻衣,墨色長發松松挽起,便已經宛若仙人一般。
只看得伺候的丫鬟都神魂搖曳,不知今夕是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