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一系列變化,先是心跳的律動發生了變化,似是有什么粘稠的液體堵住了血管——
隨后心臟起搏莫名地大大增強,不止是埃迪,甚至坐在前排駕駛位的巴尼都能夠聽到如同夯地一般“咚!咚!咚!”的心跳聲!
一次次強有力的撞擊,將堵塞住心臟的粘稠毒液沖開,最后如同潰堤的大壩,一股股黑色的液體似奔騰的江流,順著血管在埃迪周身上下運轉流動。
巴尼搖下車窗,怒道:“埃迪,你這個混蛋,不要在我車里放屁!”
埃迪想要辯駁,可是剛張口,便本能地說道:“我是格魯特!”
“你說什么?”
“我是格魯特?”
“喂,埃迪,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雖然說約會成功了一半,但也不至于精神失常吧?”
埃迪吞了吞口水,掐了掐自己的喉嚨,抑制住胡說的本能,道:“巴尼,我之前是不是有句口頭禪,叫‘我是格魯特’?”
“不,你以前的口頭禪是‘我親愛的寶貝安妮’!
你忘了?你上次當著她那個外科醫生男朋友的面喊她,結果人家掏出手術刀來把你解刨了!
哈哈哈!”
巴尼又被自己的幽默感給逗笑了,埃迪卻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自己身體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大腦中莫名其妙多了很多記憶?
這些記憶很不完整——
在有些記憶碎片里,自己是一塊隕石,穿過大氣層墜落到地球;
有些記憶里,自己是一只小白鼠,被一只兇惡的柴犬追逐;
有些記憶里,自己伸出了樹枝,抓住一架直升機將其摔毀。
這些記憶沒有辦法串成一條線,但是其中最深刻的記憶是一句口頭禪——“我是格魯特”。
正在疑惑著,臥在一旁的幼犬布洛克撲了上來,被埃迪一把抓在面前。
布洛克生氣道:“汪汪汪!(毒液,你去他的身體里做什么?給我回來!)”
埃迪雖然聽不懂布洛克“汪汪汪”說的是什么,但是身體似乎被另一個意識控制,對布洛克道:
“布洛克,我已經不喜歡你了,這個叫埃迪的男人才是真正和我契合的人,才是我最后的歸宿。”
布洛克怒道:“汪!汪!汪!(渣男!)”
巴尼奇怪道:“埃迪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也不知道……矮胖子!給我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埃迪一腳踹向駕駛位的靠背,嚇了巴尼一跳。
“喂!埃迪!你瘋了嗎!”
“不不不,巴尼,那不是我說的,也不是我踹的……不是他,是我!哈哈哈……不,這不是我說的!”
巴尼無奈看著后座上精神有些錯亂的埃迪,“西爾頓是把你的抑郁癥治好了,現在改成了狂躁癥了……”
汽車停在樓下,巴尼熄火下車,和埃迪兩人抱著布洛克剛要上樓,便看到樓道口站著一個小女孩:
“巴尼叔叔,西爾頓讓我來取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