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之信接了一千兩金票,不過只拿了一張,就過來又捧給了陳柯。
尚之信說:“我只留下一百兩急用,這錢理應奉送給陳姑娘!陳姑娘救命之恩,遠不止金銀可報,等尚某回到廣東,定然還有重謝。”
陳柯這時當真有些不好意思了。耿精忠只在一邊笑道:“陳姑娘,收下吧!不然尚貝勒會不安心的。”
陳柯當即拱手說道:“多謝王爺厚賜!”又收下了這九百兩金子。
不過這一回,他倒是沒有再笑起來,只是心里當真有些感動。雖然江湖上的英雄罵三藩的王爺是漢奸,但他們卻是恩怨分明,不像沐王府的人,連句謝謝都沒有說過。
一下收了這么些金票,都是大額寶鈔。一千九百兩黃金的巨款,疊在一起好像一本小書,給人一種相當厚重的意境。
陳柯不好意思當面藏錢,只得先塞進衣服里,一時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差點都要飄起來。
原本因為于成龍和施瑯的調解沒有成功,在座的湖建大小官員多少有些抑郁。但耿精忠當場轉移了話題,大把的金票灑出來,果然把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陳柯他們這些人身上了。
不管是羨慕也好,嫉妒也好,官場上的矛盾卻是被淡去了。
大家重新坐定之后,首領太監過來說酒宴已經齊備。耿精忠馬上請大家一起過去赴宴。
不過耿精忠和尚之信的寵愛,卻讓不少人看陳柯的眼神不太友好,陳柯也注意到了。畢竟在福州并非全是王府的私官,在場更多的都是朝庭官員。
后廳擺好宴席,共有四桌。
耿精忠請尚之信,桑結,葛爾丹,阿琪和陳柯他們幾個人一起,和自己坐在主席。王府官員坐了陪席。姚啟圣這樣的文官坐了一席,施瑯,吳寶宇等武官坐了一席。
果然,其他人也分席坐好之后,一個武官忍不住說道:“王爺,雖然這位陳姑娘頗有功勞,但請她也坐主席之上似乎有些不合規矩了吧。”
耿精忠微微一笑,說道:“如何不合規矩?”
這名武官起身拱了拱手,說道:“桑結**師是青藏護法,葛爾丹殿下是蒙古王子,藍琪格格貴為王妃,他們自然是王府上賓。末將敢問,這位陳姑娘是什么身份?王爺又賞銀子又賜上席,于大人這樣的廉吏都無此殊榮,末將竊為不平。”
他說著離席向耿精忠行了一個禮,但眼睛卻不無挑釁的望向了陳柯。
陳柯也微微打量了這名武官一眼。
他身材高大,約摸四十多歲的年紀,和施瑯,吳寶宇等武將坐在一席之上。說話時,吳寶宇還不時的扯他袖子,顯然是相互認識。
但他卻總是把袖子一把抽回來,讓吳寶宇無可奈何。吳寶宇只得向陳柯露出一個歉意的神色。
陳柯倒是知道,自己一下得了三萬多兩銀子,恐怕眼紅的人不在少數。而且這名武將明顯還在為于成龍的事情發火,因此遷怒到了陳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