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帶上白手套隨著折木的指引踏入今次的案發現場。
一進現場,饒是服部見慣了大場面還是涌起了一陣強烈的惡心,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以致五臟六腑都有反應,胃里一陣抽搐。
映入眼簾的是6具赤果的尸體,三男三女!
服部的目光下意識的從女性尸體移開,集中在一具男性身上。
那具尸體橫亙在地上,雙目圓睜,浸血的牙齒凸在唇外,臉上,身上的大部分皮膚已經被剝去露出白色的肥膩脂肪。胸前的傷口深可見骨。
尸體旁邊有一個白色托盤,上面整整齊齊的放置著男尸身上割下來的肉塊。每一塊的尺寸都非常均勻,麻將牌大小,有皮有肉。
“其他幾個受害人的面部表情是不是也這樣的?”
服部平次捏緊拳頭,指著受害者的臉沉聲說道。
七年前的那起案件中,有一條細節警方沒有和記者透露,而這個細節就是死者的表情。
就仿佛是為了完成某種儀式一樣,七年前去世的一家四口。每個人都是怒目圓睜,牙齒被凸在嘴唇外。
爆凸的雙眼,怒眥的牙齒,以及切成麻將狀的皮肉都和七年前一模一樣。
“是的,驚人的一致!”
折木奉太郎臉色沉重的對服部平次報告道。
“把責任法醫給我叫來,和我具體說一下尸體情況。”
服部平次相信自己的直覺,但卻盲目相信。他需要在確認些具體細節從而確定是不是那個家伙。
在服部的要求下,責任驗尸官立即報道。
他的年紀三十幾歲,長得瘦瘦小小,但人很機靈,翹鼻子、瞇縫眼、元寶耳,一副滑稽相。
由于服部的身份是警示監,驗尸官在匯報初步尸檢報告的時候格外恭敬。
“一共有六名受害者,死者分別是一名45歲和一名70歲左右的男性,兩名40歲左右女性和兩名未成年女性,一家人死狀都是全身赤果,三名女性沒有性侵痕跡。死亡時間初步判斷為在昨晚10點到凌晨4點這段時間內。”
服部平次點點頭到目前為止這些細節和七年前的一模一樣。
“犯人的作案手段非常殘忍,六名死者的四肢被打斷、咽喉被割斷,臉上和身上有多處創傷,每具尸體被割下的皮肉都有120塊,由于入刀不深,每一處都不是致命傷。初步判斷,死者臨死前曾遭受長達數小時的凌辱和折磨,導致流血過多而死。”
“看來就是他了,這家伙這回真的回來了。”
聽完法醫的報告,服部平次仰著脖子沉重的宣布道。
“六名死者遭受的都是是凌遲處死,這是古代刑罰中最殘忍的一種。把死者四肢打斷,是防止死者反抗;把死者咽喉割斷,是防止他呼喊求救;而用120刀把人活活割死,符合凌遲刑罰規定的刀數。這個變態,這什么消失了這么多年后為什么又出來犯案了!而且還是找這么出名的家庭。”
服部平次呢喃著,說到最后卻是用力的錘了錘空氣。剛才看了家屬資料,這家人是為英國皇室繪畫的御用畫家。
每年六月才會聚在一起祭祖。
這犯人擺明了是瞅準了時機故意犯案!
“你們現在和其他刑警一起在現場周圍找一找,也許有兇手留下來的蛛絲馬跡。對了,這里不會昨晚又下雨了吧。”
感慨完畢,服部平次又對法醫們問道。
折木面露苦澀,感慨道:“前輩,趕到現場后我立即就讓鑒識科去搜尋,不過兩個小時下來都徒勞無功。您猜的沒錯這里昨天的確下了大雨。把所有犯罪痕跡洗刷得干干凈凈。”
“得了,連雨天也對上了。”
服部平次用手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在室外的現場勘查中,歷來有著‘刮風減半,下雨全完”的定律,那個犯罪的家伙在殘忍之外,又有著過人的奸猾。
這注定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對手。
七年前,還只是警部的他就是差點因為這個案子沒有升職!
“尸體是什么時候發現的,為什么到下午才有人報案。然后周圍有監控攝像嗎?”把大致的案情細節又回憶了一遍,服部平次發現了一個不是疑點的疑點。
“報案人是這家人的獨生女。”折木回道,“在國外讀書,國中二年級。”
“還有活口,她昨晚沒在家里?”
服部平次愕然,能在那個惡魔手下活下來的人他表示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