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簾接過酒,頓時感到心里很暖,因一種幸福感令趙簾放下所有戒備一陣興奮,又忙起身一笑:“哎啦天色不早了,你看我這沒時間觀念的,都忘了呢,不行了這么晚了必須回家了,否則阿爹會擔心的,我可是個聽話的孩子,嗯,就這樣,那么改天再見!”
說罷,她揮了揮手,抱起酒壇一臉陽光的笑興奮地跑出屋子,天儀看著趙簾遠去的方向,露出一絲笑。
干冷的夜風刀割般打在趙簾臉上,卻打不垮趙簾暖暖的心,趙簾那一臉激動狂風難阻。
屋外狂風呼嘯,靜坐屋內的趙宇卻難免幾分擔憂,門“砰”的一聲被推開的瞬間,猛然鉆進的風幾乎撲滅搖曳的燭火。
趙宇故作一臉平靜道:“去哪里了,這么晚。”
“沒,就……像平時一樣隨便轉轉~”趙簾說罷,笑嘻嘻地將兩小壇酒遞給趙宇,忙笑著道,“這個……順手給您買的。”
“看上去挺名貴的,果真孝順,只是,結果還不是花你阿爹的錢。”趙宇依舊一臉慈祥,像是一個從未有過絲毫脾氣的人,趙簾對此也習以為常,只是一個勁地笑。
“哼……”不料趙宇猛然打開酒壇,將一根銀針插進酒中,趙簾傻了眼。
取出銀針后,發現銀針并未變色,趙宇瞪大眼,依舊幾分疑惑,趙簾反倒不高興了,擺出一副平日里被慣壞的大小姐脾氣道:“哎呀阿爹您幾個意思,還不相信女兒,擔心女兒害你不成?”
趙宇見狀,隨手拿起酒壇灌下兩口道:“阿爹自然不是不相信阿簾,而是阿簾你還小,太單純,太易輕信人,阿爹怕你被利用,最終受傷害的還是你。你是不可能害阿爹,但阿爹懷疑酒不是你買的,是什么人送我這么名貴的酒,又要以你的名義送給我,不清楚目的何在呢……”
趙宇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打開另一酒壇喝了兩口,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猛然停下,“啪!”的一聲將手中酒壇狠狠摔個粉碎。
“爹!”阿簾見狀是一肚子氣,趙宇盯著破碎的酒壇和倒了一地四處蔓延開來的酒,冷冷一笑,笑得顫抖。
他邊笑邊拿起剛才那壇酒朝地上倒去,地上瞬間起了白沫。
“啊——”阿簾受了刺激大聲尖叫起來。
趙宇臉上露出了少見的恨意,使整張臉都顯得猙獰了許多:“原來如此即使銀針沒看出來還是有毒……可惜,結果還是喝了……”
趙簾忙站起身從不遠處的柜中找到一瓶急救的藥遞給爹,趙宇猛灌下去。
趙簾驚愕地跑過去,趙宇在一陣暈眩中跪倒在地,卻淡淡笑著安慰著身旁的女兒:“沒事的,還好發現得及時,而且第二壇只喝了兩口,阿爹已服了點能解百毒的藥,應該可以撐過去,乖,盡快為阿爹找個醫術高明的巫醫,多少錢都付,快……”
受了刺激的阿簾瞪著眼半天說不出話來,聽到要找巫醫,忙點了點頭沖出屋子驚慌跑遠。
一路上,阿簾拼命抹去時不時擋在眼前的雨簾,唇已被重重咬出血,她不知自己在怕什么,怕義父就此離世,還是怕自己會從此不斷被天儀傷害。
慕容天儀,你跟我義父到底有多大仇,是為了報仇才接近我的么?她只覺得內心被千斤巨石壓著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