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驚舞眉梢一挑,譏誚道:“恕我直言,以君姑娘三階的修為,進不了鏡花水月。”
能進鏡花水月的人,須二十歲以下,突破六階,且通過水境試煉。
“進不進得了不是你說了算的,”錦月眸光淡淡,“你可愿意和我比?”
“既如此,我答應又如何。希望在凌云大會上,能看到君姑娘。”
錦月回以一笑,“一定。”
錦初暗暗給她傳音:“阿姐,你何須動手,由我來教訓她便可。”
若是九千年前,像墨驚舞這樣的人,給她阿姐提鞋都不配。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來。況且,我在外,代表的是君家的臉面。”暗處有多少雙眼睛等著看笑話,若是她今日退縮,其他人便會覺得君家人軟弱可欺。
正站在一旁的蘇苑忍不住對君滄亭道:“君伯伯,你去勸勸錦月,她們二人實力懸殊,那墨驚舞又是個不好相與的,萬一......”
君澤風早便知道錦月突破六階的事,因此毫不擔心,只是摸著胡須“呵呵”直笑。
“我老了,小輩的事,便讓她們自己解決。”
以錦月的天賦,進了鏡花水月,少說也能突破到八階。到時再給她些法寶,何愁打不過那墨驚舞?
蘇苑知曉君滄亭最疼愛他的孫女,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也沒再多說。
沐家家主沐清晏笑道:“滄亭兄倒是看得開。”
君滄亭毫不擔心,定是留了后手,想必那君錦月的修為,遠非表面那般只是三階。
君滄亭道:“總不能讓旁人隨意侮辱我君家的人。日后錦月去了鏡花水月,還要勞煩沐公子與蘇公子多多照顧。”
二人皆點頭:“那是自然。”
北辰三大家族同氣連枝,一致對外,今日墨驚舞如此囂張,也無異于在打整個北辰的臉。
這口氣,如何能咽。
錦月若勝,固然皆大歡喜,錦月若敗,他們也定會找個機會好好挫一挫墨驚舞的銳氣。
眾人正對比武一事議論紛紛,忽然安靜下來,全都看向門口。
原是樓御辰走了進來。
“本王聽聞有人要比武,且還與本王有些關系。”
墨驚舞眼睛一亮,“鏡花水月弟子墨驚舞,見過蘭澤王。”
幾年前她曾遠遠見過樓御辰一次,只一眼便再也無法忘懷。這次來北辰參加祭祀大典,也是她自告奮勇,只為了能再見樓御辰一面。
樓御辰并不理會她,徑直走到錦月身前,“你何須與她一般計較。”
錦月平日里行事雖隨意了些,但卻處處與人為善,不喜動武。
她曾說過,強大的實力是為了保護自己與所珍重的一切,而不是為了去傷害別人。
“我本也不想同她計較,可她處處貶低我,我聽了也煩。”錦月無奈地攤了攤手。
墨驚舞仍試圖引起樓御辰的注意,“蘭澤王,我并未貶低她,只是說了實話,君錦月確實配不上你。”
樓御辰轉過身,眸光落在墨驚舞身上,微冷。
“本王的事,幾時輪得到你來置喙?”
一股寒氣從墨驚舞的腳底直入心臟。
她結結巴巴道:“我,我也是出于好意。”
錦初嗤笑一聲,“現在知道怕了?方才你欺負我和錦月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