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月沒想到墨驚弦會痛快承認,瞇了下眼,不咸不淡道:“墨公子當日帶沒帶令牌,又是否被他人盜取丟入洞中,我怎會知曉?”
令牌確實是她丟進去的,但不是從墨驚弦身上盜的,而是那日她去找夜挽歌之時,在靠近山崖的地方撿的。
只是她當時不知道這是墨驚弦的令牌,只想著應該與令牌的主人脫不了干系,順手丟的罷了。
“是么?”墨驚弦眼尾帶笑,又忽地擺正了面色,朝鶴微瀾拱手一禮。
“弟子自知犯了大錯,不敢狡辯。但那日弟子綁架夜挽歌之時,找了兩人在洞中看守,如今幾日過去,夜挽歌安然無恙,那兩人卻生死不明,還請殿主明察。”
夜挽歌的身子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正要開口請罪,卻見錦月沖她擺了擺手。
錦月上前一步,道:“啟稟殿主,那兩人已經死了。”
她還奇怪墨驚弦為何會如此輕易認罪,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她。
鏡花水月明令弟子隨意殺戮,此事雖事出有因,但那兩人確實死了,免不了要責罰的。
可是夜挽歌是半妖的事,決不能讓其他人知曉。
墨驚弦一臉悲憤道:“我讓他們看守夜挽歌,也沒想過要她的性命,你怎能下如此毒手?!”
錦月冷淡地瞥了渾身是戲的墨驚弦一眼,并不接話。
她自然不可能說是因為那兩人想欺辱夜挽歌,若是這么說了,夜挽歌的名聲便毀了。
鶴微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君錦月,人可是你殺的?”
“你們這些人,欺負吾主做甚,人是我殺的。”
鶴微瀾隨著聲音的來源看去,發現一只雪白的狐貍不知何時已站在了墨驚弦身旁,九條尾巴輕輕地晃動著,一只爪子還搭在了墨驚弦的脖頸上。
狐貍甩了甩尾巴,眼尾上挑。
“敢誣陷吾主,你想死么?”
錦月驚喜地看著他,利用契約交流:“舍得回來了?”
她還以為他流連紅塵樂不思蜀了。
晏華庭一如既往地不要臉:“這不是每日都能感受到你對我如浩浩江水般的思念么?”
錦月翻了個白眼。
“呵呵。”
早在晏華庭出現的一瞬間,星漓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
此刻,竟是微微傾身,沉聲問:“你是誰?”
這是他在紅塵域見到的第一個同族。
晏華庭放了爪,還拿出一塊錦帕擦了擦,才不緊不慢道:“我是小錦月的契約獸。”
又看向鶴微瀾,“人是我不小心踩死的,與吾主無關。”
不小心踩死.....
大殿中一片詭異的寂靜。
晏華庭又繼續補充,“那兩個人類不知死活,妄圖傷害吾主,我一個沒注意,就踩死了。”
星漓挑眉。
“九階靈獸?”
晏華庭一臉誠實地點頭。
“作為紅塵域最高階的靈獸,一不小心踩死個人,也是情有可原吧?”
“確實是情有可原。”星漓重新用手支著下巴,似笑非笑道:“本尊頭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