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笑了一下,“他大概認為我都千夫所指了,被人那樣踐踏了,哪里還有什么值得驕傲的。認為這樣他都不嫌棄我,還愿意追求我,我應該感恩戴德才是。”
“拒絕?簡直是笑話,他看上我那可是我莫大的榮幸,我哪來的臉拒絕呢?給臉不要臉嗎?”
說到最后,羅莎眼淚都笑出來了,最后,她干脆閉上眼睛,實在不想去看任何人。
宮勛聽著她的話,又看著她眼中的水光,只覺得滿心的不是滋味。
他有些局促地坐在那里,感覺屁股下名貴的沙發就像是用無數根尖利的長針支成的,而那每一根針都在刺著他的心。
他有心想安撫兩句,或是給她一個懷抱,可是他卻什么也做不了。
因為他知道那樣只會讓她反感,會加重她心里的厭惡感。
如果可以,他真想當年去雪山上將她抱下來,第一個找到她的人是他。是不是這樣,他就可以像顧南風一樣,成為她今生唯一的信任。
可以隨意地接近她,安撫她。
可惜,他終究是晚了一步。
等他接到消息,帶著急救車趕到時,他已經失去了那唯一的先機了。
羅莎閉著眼睛,以一種拒絕任何人靠近的姿勢,將自己蜷縮在沙發的一角。
時間久到宮勛以為她已經睡著了,他沒敢打擾她,只是去拿了條毯子,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就像以前很多次,她在他的催眠下睡著后一樣。
他彎著腰站在那里,沒敢有任何一點越矩的行為,只是想以這么近的距離,仔細地打量著她現在的樣子。
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樣,他只敢用目光,靜靜地描摹著她的模樣,然后將她一點一點刻進心底。
然而,他以為睡著的人,卻在這個時候出了聲,“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宮勛幾乎僵住的動作頓時緊繃了一下,他極輕極緩地舒了口氣,這才說道:“在你……死后。”
“謝謝!”羅莎眼睛不睜,聲音輕得近乎無力,“我知道,你為了查這個,肯定費了不少心思。”
而他竟然還肯為她去查,就沖這份心意,她便記在心里。
宮勛看著她,卻沒有說話。
可他想要的,并不是她的一句謝謝。
尤其是當羅莎此刻身體微微歪斜時,她一邊的衣領也跟著向另一邊傾斜,露出半邊肩膀上,那一點若隱若現卻充滿曖昧的痕跡。
宮勛知道,不需要她多說,這便是最好的拒絕。
這是獨屬于那個人的痕跡,是別人無法做到的。
宮勛又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才低聲說道:“你好好休息吧,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
“謝謝!”
羅莎再次道了謝,她依舊閉著眼睛,沒辦法,她心里實在是太難受,翻江倒海的,睜開眼就想吐。
關鍵顧南風還不在,沒有喂她吃薄荷糖,也沒人能安撫她的情緒。
宮勛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開,將這個小隔艙的簾子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