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大黑牛也問,“他們為什么敢這么做,不怕天上打雷,把他們劈了?”
“這些有權有勢的不拿人當命,又不是第一次了。”
陸白直起身子,“對皇帝來說,所有人都是狗,對太監來說,這些孩子也是狗,你覺得你——嘔——他們吃狗肉的時候,會想這些孩子是命,是許許多多父母的命?”
“他們是畜生!”
大黑牛直起身子,“自然不會把人的命當命。”
她現在就希望以后換個好皇帝,“明君!”
“你呀!”
陸白拍下大黑牛肩膀,“再明的明君,也把下面的人當狗。”
唯一不同的是,對狗好是明君,對狗壞的是昏君。
死亡的數字,對他們而言就是死了幾條狗,有共情的,為狗哀悼,沒共情的,繼續樂呵。
說到這兒,陸白笑了,“娘的,我成大哲學家了。”
竟把共情當成明君標準,還自圓其說了。
大黑牛不解。
她從小的教育不說君為天,但國得有君,是從古至今的道理。
“那,那就只能求天上保佑了?”
既然皇帝不可靠,大黑牛只能寄希望于諸天神佛。
“呵,又苦又窮,諸神神佛才香火旺盛。”
陸白不以為意,這些孩子尸骨未干呢,也不見諸天神佛有動靜。
大黑牛撓了撓頭,“合著咱就只能當狗了?”
“可以當瘋狗!”
咬出一片天地。
他們出了巷子,遠遠見到衙役們向這邊過來。
陸白拉著大黑牛躲在暗處,待他們離開后,才拉著大黑牛回到家里。
顧清歡沒睡。
她正在練蘭草帖,手腕抖動間,筆走龍蛇,端的漂亮。
見陸白回來,她停下,“你們怎么樣?”
大黑牛把狼牙棒往旁邊一放,“我沒事兒,他本領不行,被人刺了一劍!”
“你大爺!”
陸白給她一腳。
要不是給她擋劍,他也不至于挨這一劍。
“我對你有救命之恩,要擱旁人,她得以身相許!”
大黑牛勉為其難,“要不,咱們……”
“滾,滾,滾回去洗洗睡!”陸白一臉嫌棄。
大黑牛松口氣。
“奶奶個熊,我還以為你個孫子惦記我呢。”大黑牛如釋重負的走了。
顧清歡讓陸白回屋,把上半身脫了,“還行,傷口不是太深,我給你敷下藥。”
她忙碌。
陸白趴在床上。
“不就教訓下黒虎幫主,怎么還受傷了?”顧清歡忙碌間問。
“沒忍住,把他們殺了。”
這莽貨。
顧清歡搖了搖頭,“也不至于受傷。”
“他干爹,就那太監趕來了,忒不是漢子,背后偷襲,刺了我一劍!”陸白接著糾正自己,“哦,不對,他本來就不是漢子,那玩意早沒了。”
“什么玩意兒不玩意的。”
顧清歡拍下他后背。
寬廣,結實,有料,一股陽剛氣息撲面而來,還有一些傷痕點綴,增加了故事。
借機會,顧清歡多拍兩下感受。
嘶!
陸白疼。
好歹也是流血的傷口啊。
“輕點兒,輕點兒。”陸白招呼。
“你忍著點兒,多拍拍活血,有利于傷口愈合。”顧清歡一本正經。
她問陸白,結果怎么樣。
“太監一起殺了。”
呃。
顧清歡停下拍打。
她不得不承認,陸白膽子夠大,而且十分大。
“你不怕提督報復?”
陸白去時,就知道要得罪提督,但也只是想讓提督知道,他不是任誰都能拿捏。
他也想不到事兒會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