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人歡呼起來。
西廠公公左青在車內臉色陰沉,不時地咳嗽兩聲,“哼,雜家說過,雪大行不得,偏不聽我的。現在在野外凍了兩三天,到頭來怎么樣,不還得聽我的?”
說罷,他又咳嗽一聲,不由地一腳踹在撥弄炭火盆的小太監身上,“你干爹都快咳死了!”
小太監一臉委屈,“干爹,火不大,車里不暖和呀。”
到時候不暖和,他還得愛踹。
左青沒理他,想了想,“托人去找錦衣衛,要點兒沒煙的銀炭。”
當時在錦衣衛舍人手里,陸白弄到不少上好的銀炭呢。
小太監答道:“要了,可他們說陸千戶發話了,所有的銀炭緊著顧先生用,沒咱的份兒。”
砰!
左青公公一巴掌把小茶幾拍成了粉碎,上面的茶壺也都碎了,他無能狂怒道:“欺人太甚!我好歹是西廠鹽監司,真當我在京城里無人?!”
小太監不敢搭話。
“去,換個軟塌和茶幾來!”左青公公發泄憤怒后揮手讓小太監把茶水打濕的軟塌換了。
小太監弱弱的說:“他,他們說了,所有東西只有一套,換,換了就沒了。”
左青公公想罵娘。
在陸白的幫助下,車隊很快到了客棧前。
客棧在大雪掩埋的官道旁,一棵很大的榕樹下,酒招就掛在榕樹上,在大雪下凍住了,有風也不動彈。
客棧大門緊閉,不過透過窗戶,隱約可以聞到里面的酒氣,聽到里面的熱鬧。
有錦衣衛去叩門。
陸白站在馬車旁,扶著顧清歡下來。
顧清歡穿了一件貂鼠裘襖,外面披一件白色絨衣披風,脖子圍了白狐皮的圍脖,手里握著一個暖爐。待下車后,錦衣衛也把門叩開了,小二熱情的把招呼眾人進去,臉上喜笑顏開,顯然對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而感到高興。
陸白進門后環顧一周。
客棧里的客人不多也不少,有趕路的商旅,腰間掛刀的江湖人,結伴而行的道士和和尚,還有戴著披風和蓑衣的兩個女人。
他們本來劃拳飲酒很熱鬧,然而伴著陸白他們進去的,風雪倒灌,一下子把所有人冷到了,還把他們的目光都吸引過來,讓熱鬧的客棧安靜下來。
大部分的目光都在顧清歡身上,
在荒山野嶺的陡然見到這么一位傾國傾城,而且富貴逼人的佳人,的確很少見。
顧清歡不以為意,她把手里的暖爐遞給蕓娘,順手把披風結了下來。
陸白收回目光,“小二,我們去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