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放行了,除了關監司心血來潮的對梅記布莊的船仔細盤查外,并沒有別的不同。”盤查小吏說。
陸白沉吟,無論直覺還是理智都告訴他,這里面有名堂,但他一時間就是想不明白。
“難道是關監司同沈家反目了?”陸白嘀咕。
他抬起頭問盤查小吏,“后來呢,后來關監司發生了什么?”
“后來——”
盤查小吏表示,隔日梅記布莊又有貨船出城,因為他們的貨向來是一個月來回不間斷,所以這船貨回來,就得馬上發一船貨。
“沈掌柜當時不在船上,關監司也沒讓我們仔細盤查,如往日一樣直接放行了。”盤查小吏表示后面就沒什么稀奇的了。
“再后來呢,關監司在這樁事發生后多久失蹤的?”陸白問。
“喲,那得是兩三個月以后了,就陸大人您進城的時候,關監司剛消失三四天。”盤查小吏說,他覺得這事兒估計跟梅記布莊沒什么關系。
盤查小吏只要怕陸白去找沈家的麻煩,然后讓沈家知道是他在多嘴多舌,最后他們神仙打架,讓他這池魚遭了殃。
陸白抬眼看他,“你會斷案?”
盤查小吏急忙擺手,“大人折煞小人了,我哪會斷案啊,就會收些銀錢。”
“那你在這兒亂起什么哄。”陸白呵斥了一句,又問道:“那后面幾個月,梅記布莊的沈掌柜出城沒有?”
盤查小吏搖頭,“沒,沒有。”
“你們關監司和他還有往來嗎?”陸白又問。
盤查小吏想了想,“有,我記得有天休沐,還見到關監司和梅記布莊的掌柜往紅樓的方向去了。”
他補充了一句,“那已經兩個多月以前了。”
陸白記起來,關監司在紅樓的老相好小翠姑娘說過,關監司還經常同梅記布莊的掌柜去他那兒。
如此看來,至少在表面上,關監司的死同梅記布莊的沈掌柜沒什么關系。
陸白又問起了黃俊生,“你知不知道,關監司有一位在錦衣衛的朋友?”
“知道!”盤查小吏點頭。
這錦衣衛在關監司當值的時候來找過關監司。
“這錦衣衛長的可真邪門,名叫俊生,卻跟那俊一點兒也不沾關系,我看叫邪生才對,看起來就一股子邪氣,看起人來更讓人覺得他在打邪主意。”盤查小吏說。
這錦衣衛以前還只是偶爾來西水關找一次關監司。
但最近幾個月不知怎的,頻頻來找關監司,而且一來倆人就到遠處咬耳朵,嘀嘀咕咕著一些事,還不時地商量些什么事。
“什么事?”陸白問。
盤查小吏不敢肯定,他沒怎么聽清楚,那錦衣衛那副樣子,更不敢讓他靠近,所以聽來的都是些語焉不詳的話,“像什么真假,喝酒,試一試,詐一詐他之類的話,哦。對了!”盤查小吏忽然記起來,“他們那天還說要多弄點兒銀子,但關監司說要細水長流——”
然后別的,盤查小吏就沒怎么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