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的身形一閃,出現在朱六位于殺豬巷大宅子的院子內。
現在這座院子是一片慌亂。
衙役在進進出出,所有仆人和婢女全部被押在一間屋子里,臉上全是膽顫神色。
他們害怕是情有可原的。
因為就在剛才,朱六一家子在用飯時全部七竅流血而亡,一同死去的還有府上的廚子和仆婦。
他們這些侍女和小廝若不是伺候完了主人,忙完了事兒才能吃飯,這會兒估計也要七竅流血了。
陸白的憑空出,讓正在房內查看朱六死相的幾個衙役嚇了一跳,他們瞬間拿住刀,往后一縮,顫顫巍巍的看著陸白。
陸白把腰牌丟給為首的捕頭,走的飯桌前,“他們中了什么毒?”
捕頭在看了陸白的令牌后,嚇的慌忙拜見,“卑職見過侯爺。”
陸白沒理會他的虛禮,又問了一句:“他們中了什么毒?”
“耗子藥。”捕頭回答。
剛才仵作查驗過了。
“耗子藥?”
陸白忽然想到了朱六讓徒弟給韋正帶的話。
“你們去把韋正帶過來。”陸白說。
據門婆說,韋正的家也住在殺豬巷,或許對于殺豬行的而言,住在殺豬巷是身份的象征吧。
“韋正?”
捕快愣了一下,領著手下去抓人了。
韋正安然無恙。
他在被捕頭押到朱六的宅子時,雖然眉頭微皺,笑的有些膽怯,但看不出幾分慌張,直到見到陸白身后的桌子上和桌子下面橫七豎八躺著的尸首后,他才“阿耶”一聲,跌倒在地上。
“這,這,這——這怎么一回事?”他面無血色。
韋正也是一個虎背熊腰的人,臉上自由一股子煞氣,估計是殺豬殺多了,就這么一個人在面前跌倒,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要多浮夸就有多浮夸。
陸白心想,這演技也太敷衍了,于是他沒好氣的說:“這得問你了。”
他現在時間緊,天色也暗下來,眼看著要到晚上了,懶得再糾纏,單刀直入問道:“昨兒朱六讓徒弟帶花給你,讓你把李三的兒子給綁了,對不對?”
韋正的眼珠子剛轉,陸白就提醒他:“門婆和朱六的大徒弟已經招了,你若是想要嘗一嘗錦衣衛昭獄的滋味,你大可以狡辯。”
韋正聞聽此言,不由地住了口。
“快點說,我沒多少耐心。”陸白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他今天有些疲乏,幾乎全在案趕案,還對查幕后黑手沒多大進展。
韋正心里還有些僥幸,他緩緩地點頭,斟酌的說:“對。”
“很好,他用‘耗子藥好吃嗎’來威脅你的,對不對?”陸白又問。
韋正臉色一變。
陸白指著身后的尸首:“這是你做下的吧?千萬別告訴我這是巧合。”
韋正久久不語。
陸白讓他別心存僥幸。
“哈哈,哈哈哈。”韋正忽然笑起來,“大人可冤枉我了,他們一家完全是自作自受,他們經常用耗子藥害人,跟我根本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