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白的話,幾人悚然一驚。
他們不可思議的看著陸白,陸白則徑直從懷里取出判官趣閣。
他要用小刀給這些人劃屁股,開開眼兒。
眾人看不見陸白面前的布帛,卻看得見陸白憑空勾畫,繼而在翻找書籍一樣的東西。
這要是個平常人,甚至于別的隨便一位修行者,他們都會以為是神經病。
但陸白不同。
這位可是傳承神秘,師門神秘,能夠把天上的神仙請出來賜予他酒的人。
這樣的人在地下有個把個人,絕不是稀奇的事兒。
白大太監因此心里忐忑起來。
胖廠公心里更是直哆嗦。
這要是騙了陸白被發現了,他豈不是還要受苦
胖廠公當年就是不想吃苦,才一刀斷了子孫根進宮當太監的。
不止他們心里忐忑,陸白其實也忐忑不已,因為他發現他在布帛上壓根找不到魏公公的蹤跡。
他想不會是喝了仙酒以后,一招把魏公公打的魂飛魄散了吧
不過,牛皮吹出去了,該有的裝腔作勢還是要有的。
他先皺緊眉頭,接著一聲冷哼,然后放下趣閣冷笑道“我從生死簿上調來的罪狀,這位魏公公可真是惡貫滿盈啊,且不提殺的那些人,孩子就吃了不少”
白大太監忙笑道“這就是了,他為了練邪惡的功法,害了不少孩子性命,而他手里的孩子有不少就是他假扮食兒魔擄來的,所以他當時才攔侯爺,不讓侯爺查下去。”
他拱手,“侯爺,這是我們內書堂的事兒,廠公又是蒙在鼓里被魏公公差遣的,不如把廠公交給我,我回去自會給所有死去的孩子一個滿意的交代。”
陸白不為所動。
他的目光依舊在那空白的布帛上。
“不過”
陸白抬起頭,“這上面可沒有寫魏公公有擄掠孩童的罪過,他只是吃,而不是害命,也就是說”
陸白用手中的判官趣閣一劃,讓面板上的布帛消失,“有人在給魏公公抓孩子。”
陸白看向胖廠公。
胖廠公急忙擺手,“這,我,我不知道。”
陸白沒有理他,“鑒于內書堂的人直接參與了此事,我建議由我們錦衣衛來徹查此案。”
陸白說的理直氣壯。
蕭斬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
太強了,他想不到錦衣衛有查內書堂的一天。
尤其陸白那理所當然的語氣,真是老太太裸奔老不要臉了。
白大太監自然不同意。
“侯爺。”他笑呵呵的走到前面,“大家同為皇上賣命,這案子又牽涉到內廷,我看還是我們內書堂來查比較好,一來為了宮內名聲,二來也是免得讓陸大人悲傷一個僭越的名聲。”
陸白謝絕了他的好意,“為了皇上的名聲,僭越的名聲背就背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怕你們內書堂自己查查不出什么東西。”
白大太監再三保證,“我們一定給陸大人一個滿意的答復。”
陸白搖頭,“自己查自己個兒,永遠查不出什么東西來,還不如讓我們錦衣衛來把內書堂里的爛肉剜出來,也免得內書堂病入骨髓。”
白大太監臉可見的陰沉下來,“陸大人,你是說我們內書堂爛到骨子里了”
陸白就是這個意思,“這可是你說的,同我無關。”
“你”
白大太監紅怒上臉,眨眼間耳朵都紅了。
平日里見到的白大太監都是溫文爾雅的,陸白也是頭次知道,白大太監竟然這么上頭。
不過,白大太監的涵養還是在的。
他忍住怒氣,“陸大人,給我個面子,咱們好歹有些交情”
“秉公辦案向來是我的準則。”陸白搖頭,絲毫不讓。
“好”
白大太監的涵養終于養不住了。
他大喝一聲,“陸大人,既然秉公,那么這東廠的事兒,無論怎么說都得由我內書堂來管,你們錦衣衛無權插手”
他不給陸白說話的機會,“你把東廠廠公抓走就已經犯了大錯,無論東廠、西廠還是內書堂,都有足夠的理由治你的罪”
他最后雙眼一瞇,語氣陰柔起來,“我的陸大人吶,你要知道,皇上終究是天之子。內書堂皇權特許執掌所有天子親軍,你這是在以下犯上吶,不值得。”
白大太監說罷,朝身后的小太監揮了揮手,“把廠公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