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要做大事,就不能懶在床上懈怠。
雞叫三聲,胡大軍就醒了過來,一看時間才五點半。
房頂的亮瓦都是漆黑的,沒有一絲光亮。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
此時起床,就太過于早了。
胡大軍翻個身,將被子蒙在頭上,準備再睡一小時。
卻聽到樓下傳來動靜,卻是父母開始起床。
“媽,你們起了嗎?”
“嗯,我們先起了,你昨天坐車累了多睡一會,一會我把飯煮好了喊你。”
“現在沒啥事,你們起這么早做什么?”
“上年紀了,沒什么磕睡。”
“沒事做?事情多得很,坡上的苞谷桿都沒有砍……”
“苞谷都掰了幾個月了,你連苞谷桿都沒有砍,還好意思說。”
“哪有好幾個月,上個月才整完的。”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了,我也起了。”
看情況,現在這爭吵的頻率是比以前還高了。
這剛起床還沒出門,就因為一點小事爭論不休。
這樣下去,自己豈不是每天都要在他們的拌嘴中度過?
想著這個問題,胡大軍就覺得頭疼。
搞不明白,為啥其他人的父母就不像自己的父母。
都說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兩人話不投機卻是越吵話越多。
也不知道這幾十年是怎么走過來的。
換成現在的年輕人,估計婚都離了幾回了。
胡大軍下樓,看到母親正在烤火屋里整北京爐的火。
而父親不出意外,肯定是老規矩,在廁所蹲坑。
胡大軍上前幫忙。
寥雪梅阻止道:“你起這么早做什么,快去多睡一會。”
胡大軍道:“我在廠里就養成了早起的習慣,再說你兒子也不是睡懶覺的人。”
“你不是睡懶覺的人?”寥雪梅道:“你要讀書的時候少睡會懶覺,現在大學都要畢業了。”
胡大軍手摸著爐盤,只覺冰涼一片。
“這火又熄了?”
“你老頭整得成什么火,每回讓他封火,他都是整熄了的。”
“我覺得是這個爐子換得了,現在都用回風爐,哪家還在燒北京爐。”
北京爐是上個世紀的取暖工具。
略有錢的家族都已升級換代為回風爐。
寥雪梅白了他一眼道:“又沒有壞,花那冤枉錢做什么?”
“汗,你就是舍不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下次趕場我就去買一個回來。”
母子倆聊著家常,胡大軍幫著生火。
生火的手藝從小就練著的,雖然離家多年,卻沒有丟。
很快就引燃了木柴,將塊煤放在上面,蓋好蓋子。
房間里密布煙霧,熏得胡大軍睜不開眼。
“好了,我出去透透氣。”
寥雪梅也著不住,跟著出門,看向廁所道:“你看我們火都生好了,你老頭還在廁所的,也不怕腳蹲麻了。”
胡大軍一看時間,得有二十分鐘了,向廁所喊道:“爸,差不多就出來得了,時間長了要得痔瘡。”
“解個手你們都要催。”胡建國不滿地回道。
寥雪梅道:“哪個像你這樣,懶牛懶馬屎尿多。”
這是戰火又起啊!
胡大軍急忙勸導道:“算了,不管他的,他愿意蹲多久就讓他蹲多久。”
寥雪梅道:“我才懶得管他,還有那么多事要做。”
“我和你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