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墨竟然發現舒然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自己。
才過了一個晚上,“老鼠躲貓”的游戲就掉了個兒。
白墨已經沒了顧忌,反正他的秘密已經全都交代,甚至把對舒然的心意也吐露得差不多了。
倒是舒然似乎在有意劃清界限,一早上“小白弟弟、小白弟弟”地叫了好幾遍。
以前她從來都是直接叫“小白”,弟弟只是心里默默的認定,可現在故意掛在嘴上,反而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白墨打定主意,以后要慢慢讓她適應一個新的身份了,弟弟的身份現在實在有些礙手礙腳了。
吃完早飯,大錘照例把警察開到門口,隊員們一個個鉆上車。
稍微慢點的就是展毅和舒然。
舒然是女孩子,即便是簡單的收拾也需要時間。展毅是每天都要修剪他那兩撇小胡子,搞得大家很不耐煩。
“展毅,你那兩撇是能修出花兒來嗎?”大錘按著喇叭嚷了一句。
展毅抬頭白了他一眼:“我這副隊長連這點特權都沒有嗎?”
瘋子突然打開了車窗:“不是你自己說在家里不論職位嗎?”
展毅頓時給噎住了,當初他的提議是想拉進跟舒然之間的關系,可沒想到卻給自己挖了個坑。
“隊長不是也沒出來嗎?”
大家對舒然還是比較尊重,一聽這話都乖乖地閉上了嘴。
誰知白墨卻突然跳下車,朝著樓上大叫了一聲。
“舒然,再不走就要遲到啦!”
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盯著白墨,展毅突然放下剪刀。
“你叫隊長什么?”
白墨平時仗著年紀小,整天“舒姐姐、舒姐姐”地掛在嘴邊,有時候被展毅敲打一下,也頂多叫聲“隊長”,可從來沒叫過舒然的全名。
聽到展毅的質問,他無辜地撓撓頭。
“不是你自己說在家里不論職位嗎?”
這話瘋子剛才剛問過,好像也沒毛病,但展毅就是覺得哪里好像不對。
舒然下了樓瞪了白墨一眼,她當然聽出了他稱呼中的含義,可又不能點破他。
白墨笑嘻嘻地看著舒然,就當沒看見她的眼神,像往常一樣自然而然地牽著她的手上了車,舒然甩都甩不掉。
以前舒然是處于保護和關心,就像牽著自己的弟弟一樣,也從來沒覺得什么不妥,可現在情況卻不一樣了。
她悄悄掙脫了好幾次,白墨卻反而越抓越緊,純良無害的笑容下透著一股狡黠。
舒然不禁覺得有些頭大,原來白墨還有如此“無賴”的一面,偏偏自己還拿他沒辦法。
……
到了調查局,潘局長先召集大家開了個表彰會。
盜火者死了,他跟市里總算有了交代,于是滿臉笑嘻嘻的,不再像以前那副拍桌子、瞪眼睛的樣子。
潘局先是稱贊了二隊的董斌他們,畢竟他們是第一個接手案件的。
董斌被表揚得臉上發燙,這個案子他們除了跑腿,什么關鍵線索也沒抓住。
在表揚一隊的時候,潘局長重點表揚了白墨。
白墨在下面坐得筆直,雖然他知道這在調查局很常見,可對他來說意義卻不一樣。
這意味著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被迫躲進調查局接受保護的寶藏人,而是一個合格的探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