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永開笑著說道:“年輕人們,不要怕,我覺得科學不會騙人的。只要我們抓住‘守恒’這一核心,那么就可以先不去管過程,結果一定是恒定的,問題一定有一個明確的解。
所謂任務世界,肯定不是獨立于外面,
它可能是假的,
但我們是真的。”
周虞大笑說道:“對,是這個道理!唯有真我,唯有真我……只有真我,才是真的,其他的一切,是不是假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倒回去的水,是不是原來的水?
很重要嗎?”
他在原地坐了下來,擺一擺手,說道:“烏丞相,你自去,讓該來見我的人,在丙辰之前來。
至于清清、李霜……你們自便。”
周虞頃刻之間,便沉靜思維,進入冥想。
識海之中,靈魂起伏,最深處的真我巍然不動,只有一點光。
他“看”見了自己的大腦,
它有超過一百億的神經元,
排列成山海、飛鳥、高樓大廈,
當然,也可以排列為機械、星球或浩瀚天河,
所以人理所當然受困于思維,
是情緒的奴隸,
如果你不想,就只好用劍,去斬。
周虞“看”見自己的大腦,它分兩半,有溝有回,沒有任何表征可以體現出它的智慧光火有多么熾烈,這就是人作為智慧生物的本來面目。
一歲那年,
有一道劍光,從天而降,斬進他的腦海,切去一半靈魂,帶走他的“第二人格”。
“我覺得你應該自己出來,畢竟被劍斬開會很疼,我疼過一回,那回你當然也感受到了疼,對不對?”
他的思維在跳動,發出冷漠的譏諷。
對方默然。
于是他只好調動識海中的照膽劍。
“你大概不知道,從臨床的角度來講,疼痛既是生理上的神經反饋,其實也是一種心理層面的劇烈活動。幸好,我研究過疼痛心理學,我可以緩解很多哦……呵呵……”
那劍于是在虛無中斬出,
斬進靈魂深處,
斬在修行者珍貴至極的真靈上,
也斬在他的大腦,一分為二。
李霜和吳清清沒有走遠,一左一右,蹲在一邊,看著周虞。
她們看到他的眉頭皺起來,清俊的臉被痛苦充滿,是那種連沉睡也無法緩解的痛苦,
然后他的兩側睫毛開始戰栗,有鮮紅的血從眼眶流出,在鮮紅的血液之后,是一股股乳白的漿液。
李霜和吳清清都哭了起來。
周虞的思維卻在狂叫,歇斯底里。
“嘖……好疼!你為什么這樣急?明明曙光就在眼前!”
一個聲音不甘心地嘶喊。
周虞的思維報以冷笑:“我他媽根本沒有興趣知道你所說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在春天,在不久前的春天,我給過你機會,你選擇的不是回歸而是復活!
我讓你復活!
復活你媽!”
照膽劍就像一柄砍柴的破刀,在荊棘中胡亂劈砍,一下又一下,斬得血淋淋、白森森,殺出來一條通往曙光的路。
“我媽就是你媽。”
那聲音猶在掙扎。
“我就是要教你一個道理!世界對于每個人來說,都來去匆匆,就像是母親的產道,你出來了,便回不去,你走錯了,也回不了。
聶老狗!
你他媽最好收走你的劍,我今天不能斬死他,就是你斬死我!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但我就是知道,我借你十八個狗膽,你也不敢斬死我!”
周虞的思維進入極致癲狂的時刻,